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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3 / 3)

手悠悠地逛出去了。哈哈儿并不限制他的行动,只是对他别有意味地笑,“刘师爷最好不要到处乱跑,要是被兽夹子夹断了腿,可就风流不起来了。”

于是刘非便十分留意脚下,但往山下走了一阵,便觉怪石嶙峋、山路崎岖。有的地方道路断绝需得攀上爬下,有的地方仅能站下一只脚旁边便是悬崖绝壁,刘非看一眼就觉得目眩腿软,也明白哈哈儿笑容的意思了,他是真笃定自己不敢跑。又想到昨天秀秀就是在这样的山路上把自己扛上来的,心里又念了声惭愧,便即返回。

一日忽倏而过,到了晚间,哈哈儿端着碗药进来,往桌上一放。刘非伸头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唉,怎么又是苦药汤?这得天天熬制啊,哈哈儿,你不嫌烦吗?”

哈哈儿笑嘻嘻地道:“成药虽然方便,却要时时留意不被人盗走,况且我煎药时一念及刘师爷想活命就绝不敢害我,一天都离不开我,心里就愉快得很,又怎么会嫌麻烦呢?哦,对了,药渣我也处理过了,刘师爷就不用费心思打它的主意了……请吧!”

刘非摇头笑笑,没再说话,坐下来端起碗慢慢地喝着。秀秀夹着一卷兽皮拼成的褥子进来,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撂——看来这就是给他夜里用的铺盖了。刘非忽然问她:“哎,有糖吗?”

“糖?什么糖?”秀秀没懂他的意思,愣了一下。

刘非冲她晃了晃碗,浓浓的药汁在里面打了旋。

秀秀明白了。

“没有!又不是三岁小孩,喝个药吃什么糖?!”她粗声恶气地怼了一句。刘非没计较她恶劣的态度,反倒冲她淡淡一笑,垂了眸子继续去喝他的药。秀秀看着他逆来顺受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心里就不舒服,她屈指叩了叩桌,“诶!你这个人真奇怪,既然嫌药苦,干嘛不一口喝干了它,非要这样慢咽轻尝的?”

哈哈儿插话道:“刘师爷是读了圣贤书的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当然都是这副文邹邹的派头。”

秀秀忽然想起他出卖自己丈夫的行径,愤愤地哼了一声,“斯文败类罢了,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骂完转身拂袖而去。

哈哈儿大笑起来。

最后一口苦涩的药汁在舌间盘桓后,刘非终于也将它咽下了,他轻轻放下碗,侧头眯眼,瞧着一脸幸灾乐祸的哈哈儿,“几年过去了,哈先生还是这么喜欢看人内讧。”他啧着嘴,不解亦不屑的样子。

“有句话叫亲者痛仇者快,咱们是敌非友,看到刘师爷伤心,我当然就开心。”

“伤心?我犯得着吗?秀秀是一时被你蒙蔽,忠奸不辨,她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算不得数,我也根本用不着在意。”

“哦?是嘛?”哈哈儿踱至近前,背着手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他,却瞧不出什么端倪,“但愿刘师爷的心里跟嘴上一样那么潇洒吧。不过,这也确实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后面还有丰盛大餐,刘师爷就等着好好享用吧!”

他的大手有力地在刘非肩膀上拍了两把,然后抄起那只粗瓷空碗,大笑着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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