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可也不敢贸然上前打扰,和杨瑶琴一起坐在房中等候。等待的时间房间内一片寂静,只能偶尔听见帐中传来凤宁压抑的几声痛呜,直到傍晚时分,帐子再度掀开。
凤宁的脸色还是肉眼可见的苍白,可看上去好歹比之前好多了,杨逍扶着她坐直了身子。杨瑶琴原本眉眼低垂的坐着,见凤宁恢复的不错,又看了一看旁边做如针毡的赵敏,站了起来,说道“姐姐,你们说话吧,我出去看看殷野王。”
说着便推门离去,独留杨逍、凤宁和赵敏三人在房中。
去看殷野王当然就是个借口,殷野王功力不如凤宁,却也同时近距离挨了圆真一下子,这时候也在疗伤,白眉鹰王殷天正亲自看着儿子,杨瑶琴早就安排了侍女也送去了玉峰浆和伤药,怎么也不可能这时候去打搅。
她只是默默的退到了客房之外的小院之中守着,正是傍晚,一天之中最为暧昧混沌的时辰,暮色四合,原本丰富柔暖的光线似乎也在眨眼间便沉淀下来,她的一身黄色纱衣,被风一吹,轻飘飘、慢吞吞的浮动起来,倒有几分沉在水下的混沌又朦胧的美感。
莫声谷来的时候,便见到的是这副情形,杨瑶琴常年在生活在古墓,无论是容貌抑或气质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轻盈感,清冷出尘不足以形容,莫声谷从未有此刻般相信着书中那“不食五谷,吸风饮露”的姑射仙子是存在的。
杨瑶琴察觉到有人来了,警惕的转过头,见来人是莫声谷,便又放松了下来。她尚不知刚才在暮色中那一阵微风与光影带给了莫声谷怎样的震撼,落落大方的对着莫声谷点了点头,叫了声“莫七侠”,莫声谷有些反应迟钝,缓了片刻,才有些紧张的道“啊……我……我是……我来看看宁姐姐”,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迎上杨瑶琴清澄的目光,又慌乱的低下了头。
幸好是傍晚,杨瑶琴并没有看到莫声谷已经红了的耳根,一脸为了凸显成熟的大胡子也有效掩盖了他的脸色从涨红到苍白又到涨红的过程,她只觉得这人怎么还是这样怪怪的,可也知道武当七侠与凤宁渊源颇深,不能随意置之不理,便对他婉拒道“不好意思,莫七侠,姐姐还正在疗伤,怕是不能相见。”见他脸色徒然的紧张和关心,连忙接着说道“不过请放心,姐姐她已经没有大碍了。”果然,待她说完这句话,莫声谷显得松了一口气。
“哦……原来如此。”莫声谷了然的点了点头“既如此,那我便不打扰了,也好早些回去叫师兄们放心。”说着对杨瑶琴抱了抱拳,便转身离去。此时若是换个人来看,定是能看出一向沉稳的莫七侠离去之时的背影竟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可落在杨瑶琴眼中,只觉得这莫七侠怎么看都颇有些古怪。离开那个院子之后,莫声谷只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抬手下意识的在胸口按了按,不知怎的,内心却也莫名的似有几分失落之感。他甩了甩头,大步离去,师兄弟们还等着他回去。
莫声谷的到来只是个小插曲,杨瑶琴没有放在心上,专心致志的守在外面,山上此时毕竟人多眼杂,而赵敏身份敏感,她要随时提防着有人暗中偷窥。许是明教、少林、武当强大的震慑力,又或许是少林为凤宁特意安排的小院的确离其他人太远了,这期间除了武当七侠谴了莫声谷来,也只有张无忌送药跑了一趟,剩下心怀鬼胎之人也只敢遥遥观望。对张无忌,杨瑶琴同样以凤宁不便为借口把人打发离开,张无忌单纯,加之白天叫成昆那么一闹受伤的人也不在少数,他四处奔走为他人诊脉治病,忙乱的很,听杨瑶琴这么说,把药交给她便离开了,根本不知道此时赵敏正在房中。
此时房中,凤宁也听明白了来龙去脉。
原来,眼看朝廷军队节节败退,再败下去怕是要叫义军直捣黄龙,在这种皇位岌岌可危的情势下,万般无奈,皇帝只得叫汝阳王再掌帅印。可君臣嫌隙已深,汝阳王父子刚刚率部南下,皇帝便叫人重重围住了汝阳王府,对外却说汝阳王与中原武林积怨已久,怕中原武林趁着汝阳王父子出征府内空虚对王妃与郡主不利,故而派兵保护。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不过是个说辞,真正目的不外乎扣押了汝阳王的家眷让他在外有所忌惮罢了。
没有想到皇帝和汝阳王竟然走到了这一步,凤宁心中也大感意外。也正因如此,汝阳王对皇室已经心寒至极,可顾忌着慕容凤安的安危,却也不得不受那昏君的掣肘。
赵敏从王府偷溜出来,正是看到此种情形便知汝阳王这一次即使为了慕容凤安也会全力以赴,实在是不想见到他与凤宁在战场上刀剑相向,故而偷跑上来劝她离开。
此时此刻,凤宁心中亦非毫无触动,杨逍只看她脸上神色便知她心中难过。
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杨逍对他这小女人可谓了若指掌,凤宁心性当然称得上坚韧,可偏偏对身边家人亲友心软的很,当初为了殷天正、为了殷野王,到后来为了慕容凤安、为了赵敏,没少把自己折腾的遍体鳞伤。他想着,又觑了一眼赵敏,也许换个人,他都不至于如此让他心烦。孤身一人千里迢迢只身入敌营这份胆识,要是换个人,就算是个敌人,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