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用帕垫着,掀开白布搁在一旁。 尸身已经出现了尸斑,泡得白胀,瞪大的眼睛浑浊神。 梁武看惯了尸体,都觉得溺水的尸体为瘆人可怖,不敢细看,不过江采霜倒不改色,小脸沉肃地立在一旁。 江采霜问:“死亡间端阳节那天夜里吗?” “仵作验尸结果,尸体死亡间大致在前天夜里子。” 跟于文彦的犯案间也对得上。 江采霜大致看了一眼,目光落在托盘里,“俞金亮身上搜出来的银票和玉佩等物,应该崔兴的吧?不过他的脸怎么青红的?” 托盘里的银票早已被水泡烂,只能依稀辨认出什么东西。 “尸体颜淤血绀、肿胀,又因其口鼻干净,没有水草泥沙等物,肺部积水,后颈有被压迫的淤痕,在下姑且推测,他并非溺亡,而头朝下呛水而死。” 江采霜还以为俞金亮被淹死的,没想到呛水而死。 她讶然地瞪圆了眼睛,看向燕安谨,“呛水而死?难道那个洗脚盆?” 屋里似乎也没别的盛水器物了。 燕安谨点头。 江采霜皱起眉,小脸顿写满了嫌弃。 谁能想到俞金亮居然死在那么臭的一盆洗脚水里,还不如淹死在湖水中。 不过…… “既然俞金亮已经死了,为什么于文彦还要把他丢进湖里?” 这样不多此一举吗? 还会把自己身上淋湿,给清理痕迹增添麻烦。 燕安谨温声道:“尸体上有重要的线索,道长可现了?” “有线索?我看看。”江采霜没有套,便只站在不远处,用双眼仔细观察。 “找到了!”她在尸体旁蹲下,指着死的,“指甲里有东西,看着像抓下来的血肉,还刮了一点衣服的丝线。” 燕安谨慢条斯理地答:“仵作现死指甲里残留着血肉,跟于文彦臂上的伤痕完全吻合。” 这下一切都对得上了。 原来于文彦身上被俞金亮抓了一道伤痕,怪不得他费这么大功夫,也要把尸体抛进湖水,目的就想毁尸灭迹,洗脱自己。 有了这条关键性的证据,于文彦就算跳进金明池也洗不清了,只有认罪。 江采霜里仍然存着疑惑,“可你抓走于文彦的候,应该还不知道他胳膊上有伤吧?那你怎么就能断定,俞金亮指甲里抓到的血肉,一定于文彦的呢?” 当她与于文彦对峙,燕安谨一过来,直接就派人把于文彦抓走了,根没有验过他身上的伤。 他怎么知道,凶一定于文彦? 燕安谨桃花眸微弯,轻笑着解释道:“案当晚,我便询问过那几个大夫。” 后来江采霜想起这条线索,林越第二次去请大夫过来的候,特意叮嘱过,不要泄露此事。 “所以你早就怀疑于文彦了?!”江采霜就因为大夫的口供,才开始怀疑于文彦的。 “正。只当还不能确定死身份,所以没有声张。” 梁武插了一句嘴:“抓住刘全以后,主子吩咐我们在望天楼里找崔兴和俞金亮,只要在楼里找到他们二人中的一个,就能立马结案了。” 往常的案子都先判明死身份,再去推敲凶谁。 可这桩案子比较特殊,从一开始燕安谨就猜出了凶,只对死身份不能确定,所以让梁武他们放去找人。只要找到一个,另一个必然就丧身金明池的死。 江采霜细细回想一番,总算后知后觉地咂摸出味来。 怪不得每次去找燕安谨,他不神在在地打坐,就翻看悬镜司的其他案卷,还有情幻化出狐尾逗她,仿佛对这桩案子完全不上似的。 原来不不上,而早就看破了案子的关窍,所以不需要再额外费查探。 他故意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像特意把这个案子留给她,让她自己慢慢摸索似的。 “可这刚巧捞起了俞金亮的尸体,要没捞到尸体怎么办?岂不只能让凶逃之夭夭了?”江采霜提出疑问。 关键的线索,刚好就藏在尸体上。 尸体被风浪卷走,偌大的金明池,还不知道要到哪去寻,万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