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元旦第二天回N市。为父等着你的饯行宴。”凌澈伤心了一秒钟，又恢复了腹黑的模样。
“元旦？”康有情眼睛里泛着邪恶的火光，“嘻嘻，我们可以搞些比饯行宴更有意义的庆祝活动。”
凌澈习惯了她时常迸发出奇思妙想，毫不在意地灌了一口酒。
康有情把酒杯里剩下的酒一口气喝完，叹了一口酒气，从椅子上蹦起来，单腿跳着，一颠一颠地回到房间里去。
康有情趴在床上，拨通何遇的电话。
“在干嘛？”
“看书。”
“……好勤奋啊。”
要不是她之前拉他一起去滑雪，说不定他会一直学习到下个学期开学。
好卷啊，这个人。
“怎么了？”
“有个活动要你参与决策，虽然临时决定的，但是假期期间，我想你应该可以随时抽出时间来。”
“元旦的？”
“对！我们去拍一个新年合唱视频吧！”
“像国庆那样的？”
“比那个简单很多，只要有人出镜对嘴型就行了。”
“可以，顺便把农历新年的也一起拍了吧，省事儿。”
“你可不能这样，就算农历新年不放假，你也得给年兽一点面子，到时候一定要抽空出来守岁。”
“行，反正西半球的人可以白天守岁。”
“……”
康有情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犹豫着开口：“……以后不住在一起了，但是你要是有需要，欢迎找我哟！”
康有情听见何遇在电话那头哼笑出来的气息声。
“我感觉，是你比较需要我吧？”何遇的嗓音透过电话传过来，低沉的像是在催眠，令人放松。
“……不是我需要你，是文化宣传需要你！”
“是，文化宣传是留学生的使命。”何遇换上康有情特有的语重心长谈话模式。
“嗯，孺子可教也。我去准备一下，多找些同学在世界各地拍。”
第二天，群里的伙伴积极响应康有情的号召，整活的鬼点子频出，康有情严肃宣布，这是一个国际化的新年和春节宣传视频，群里收敛了许多，贡献出了正经的歌曲选项。
经过一轮投票，最终歌曲定下来后，康有情提前发给何遇和凌澈，让他们先记熟歌词，她抽空前往市中心的汉服店，租了几套喜庆的汉服带回来。
拍摄当天是12月31日，康有情给凌澈和何遇各发一套汉服，便推着他俩进更衣室换上。
康有情则在房间里换上新买的喜庆汉服，走到楼下。
姜念希一众人换好了衣服在等着。
凌澈身着红色马褂，表面用黄色的棉线绣着飞舞的神龙，马褂边缘处簇着黑色的绒毛，里面的长袍是金黄色的，整一个拜年福娃的模样。
他瞪着死鱼眼，满脸不情愿：“康有情，你是不是故意的？”
“哈哈哈，哪里有，这多适合你啊！就算你顶着一张扑克脸，那也喜庆多了。”
凌澈一个白眼差点翻到太平洋东岸去。
何遇还在别扭地系着红色腰带。
他身上穿着的那件大红色长袍，胸前和两个大臂上绣着一个圆，圆圈里是金色和绿色的丝线绣着腾云驾雾的飞龙图案，两个宽大的袖子耷拉在他手臂上，长袍的下方裙摆处，绣着一圈花花绿绿的山河图。
“有情，”姜念希在她耳边低语：“你觉不觉得，何遇身上那件汉服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了？”康有情掀起何遇的袖口，沿着手臂往衣袍里看。
“太喜庆了。”
“喜庆一点不好吗，我看到第一眼，还以为是古代官员的朝服呢，不像吗？”
康有情瞧见了何遇的拉起褪到手肘处的黑色毛衣，贱兮兮地把手指插进毛衣和手臂的缝隙处，指尖蠕动，给何遇挠痒痒。
姜念希把康有情的头掰正了，严肃、但小声说：“像婚服！”
康有情直起腰来，盯着她，又扭过头，绕着两个男士走了一圈，用热灼灼的眼神打量着两个人的衣着。
“怎么了？康部长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凌澈身体放松下来，肩膀垂着，拢着背，站没个正形。
打量了一圈，康有情和姜念希耳语：“你别说，还真的挺像的，特别像朝廷官员的婚服。那老板说只有这两件喜庆一点的，谁知道啊！男士汉服一般也没有这么喜庆的大红色啊！”
“要不穿现代装，弄个大红色围巾就好了。”
“啧！”康有情退到何遇身边站着，捋了捋何遇的长袖，抚平他肩膀上的折痕，向姜念希展示道：“这多好看！你不说，我不说，谁看得出来啊！”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