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放过。”李华把自己的卡塞回钱包里。
结完账，康有情挺着饱满的肚子走出中餐厅。
“靓女姐姐！”小女生拽着气球追上来，“你的气球忘拿了。”
“姐姐送你了，新年快乐。”
“嘿嘿，祝哥哥姐姐也新年快乐。”
再往唐人街深处走去，就到了居民楼包围起来的一个公园，吃过晚饭出来玩的东方家庭还不少，也有些老头老太太一早就占了位置在下棋、打麻将、打扑克牌，好不热闹。
“这里跟国内的公园简直一模一样。”何遇感叹道。
“四舍五入就是回国啦！”康有情瞄准一处舞狮表演便撒欢跑去凑热闹。
李华屁颠屁颠地捧着相机跑去给她拍照。
何遇则在后面慢悠悠地散步。
附近有人放烟花棒和炮竹，浓烈的火药味随着炸裂炮声钻进他的鼻子里。
他用手机环着四周拍了一个小短片，划动屏幕，发送到母亲那头。
路过一个花里胡哨的小摊，年轻姑娘吆喝着：“手作耳饰，先生瞧一瞧？”
“这些怎么搭配？”何遇看着小摊上一排排大红大紫的小玩意儿犯了难。
“女孩子会搭配，看你想送给谁，或者想祝福什么。”
年轻摊主指着耳饰一五一十地介绍：“送女朋友就选这个‘月老的红绳’，送母亲就选这个国花牡丹，或者送祥云、平安锁也可以，想祝福对方事业就选这个‘节节高升’，祝学业选这个‘妙笔生花’、‘状元帽’或者‘鲤鱼跃龙门’都可以，要祝福身体健康、平安顺遂的可以选这些珠宝玉石类的。”
何遇都听懵了，抬眼看着康有情的背影，低声笑道：“她好像什么都不缺。”
他抬手指着一个问道：“这个小灯笼能透光吗？”
“可以，可以从上面解开放迷你小灯泡进去。”
“就要这对了。”
临近晚上八点，何遇把玩嗨了的康有情从人群中揪出来，她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花灯。
何遇对着她耳朵大吼：“该回去了！”
“什么？”康有情把耳朵凑近去。
“该回家了！”这一声吼得她耳膜震颤，缩着脖子往后退。
她摁亮手机，已经八点了，屏幕上弹出来一排未接电话，全是姜念希打来的。
嘶。
回去得挨骂了。
“李华，我们要回去了。明天周末，要不你就在这边住下吧，晚上开摩托车不安全。”
“好。康老师，Happy Chinese New Year!”
两人互道晚安，何遇拉着她快步走出唐人街，打了车去到最近的地铁站。
康有情提着花灯的造型引得路人频频注目，她自来熟地对每一个东方面孔说道：“Happy Chinese New Year!”
对方若是回应，她便微微蹲下作礼，端庄优雅，落落大方，活脱脱仙女下凡播洒福泽。
他们从列车尽头上车，康有情不肯放过任何宣传的机会，提着花灯从列车一侧走到另一侧，对每一个亚裔送出祝福。
何遇佩服她的敬业精神，但没理她，瘫坐在椅子上。
列车不长，康有情兜了一圈，又走回来，此后，每到一个站点乘客上下车后，她就兢兢业业地巡一圈再坐回来。
到了S小镇，出了地铁，周围的居民楼灯光微弱，路上鬼影都不多几个。
康有情打着花灯，一手扯住何遇的手臂袖子。
何遇走路极快，步子又迈得大，康有情低头鬼鬼祟祟地追着他的步伐。
“何遇，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看见一个女鬼拽着我的手。”
“啧。”
空旷的大街上只有他们两个晚归的野鬼，连低声细语此刻也被无限放大。
“叮叮叮！”康有情的手机猛然怒吼，吓得她一哆嗦。
“喂？”
“康有情！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姜念希在电话那头厉声道。
“到路口啦！马上就到楼下啦！”康有情忙说。
姜念希“咯咚”一下挂了电话。
“康有情。”何遇就在此时停了下来。
“干嘛？我赶时间回去。”
“送你的，新年礼物。”何遇把一个精致的小礼盒放在她手里。
“哇。我发现你越来越有人情味了。”康有情打开看了一下，便收好放在口袋里。
“手伸出来。”她掰着他两只手，指挥他。
“喏。”康有情从外套内袋里掏出一个大红包，放在他手上，“跟康部长混，不会亏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