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监狱后时杳在车站处上了公交车,马路上的白线一一掠去,形成了一道道指引天国的路标。
时杳就是在最终站下的车,所以通往天国的最终站会是天堂吗?她一步步走进了公墓,在一处没有名字、没有照片的墓碑前站住停了下来。
这是自从和田先生死后时杳第二次来。
她看着空白的墓碑,回忆起得知他死亡那天时场景。
当时和田女士还正在厨房里做饭,而自己在无聊的做着日本初中的作业,有些无趣的东西,但是她还是得花时间做。敲门声就是在那时响起的。
时杳闲得慌,也从房间里蹭出了个头,正好就看见和田女士从厨房里走出来,边走还边用围裙擦了擦手,回头看了眼厨房锅里炖的肉。
可以看出她很忙,所以时杳花了几秒钟回书桌下穿了下拖鞋,出了自己的卧室准备帮和田女士看着火候。
但就是那几秒钟,她出房间抬起头的时候就看见了在玄关处跪地掩面的和田女士。
门外是传来和田先生死讯的人。
人离去了那么多年,多年后传回来的唯一的消息只是死亡。
尸体都没有。
时杳就站在和田先生的墓前,什么也没说。
直到夕阳西下,夜幕降临,远处树林里的蝉鸣响起,暖橙路灯下的飞蛾也在簌簌地发出声音,时杳才恍若来到这世间似的回过神来,走了一步,又停下来拍了拍膝盖,弯腰地那一刻又突然看见杂草中冒出的野花,她拿出背包里的水杯倒了些水灌溉在那一片杂草上,之后便离开了。
时杳的人生是破裂的,连唯一的一张家庭照片也被和田女士抹去了和田先生的面目,回到家的时杳洗漱完后看着床头的相框,三个人两张脸,他们微微笑着望着虚空的远处,时间停格在那一瞬。
“…晚安…和田先生,和田女士。”
时杳躺在了床上,伴随着星空下的晚风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