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贺晏明叫住她。 宋雁书回头。 贺晏明顿了一下,道:“我会留意善书画之人,多谢宋姑娘了。” …… 走出林子,到了官道上,星榆才松口气,不再警惕地左顾右盼。 宋雁书觉得还是要让她知道这世上没有妖,正要开口,便见星榆凑近她,神神秘秘道:“姑娘,这贺公子是不是也是妖啊?” “……”宋雁书无语了一瞬。 “姑娘您看,”星榆见宋雁书不答,将桃子揽在怀中,空出手扳着手指一条条数道:“这荒林里都没有人住,贺公子却一个人住在林子那么深的地方。而且我说有狐妖的时候,贺公子反应好奇怪呀。还有还有,贺公子还长得那么好看,听说狐妖都是很好看的……” 宋雁书一边走,一边听星榆絮絮叨叨,心思回到了京城李深等人身上。 当时不过初遇,王元就直接邀请她去一元酒楼,而去了之后那棋盘明显是新摆的,就是为试探她。 虽然她说自己只有一颗白棋,他们也没有什么其他反应。 可结盟之意却是很明显。 有没有可能,自己弄巧成拙了? 自己刻意偶遇,他们便顺水推舟? “姑娘您说是不是呀?”星榆说得兴起,见宋雁书不理她,蹦到宋雁书面前,拦住宋雁书,随即意识到自己过于放肆了,吓白了脸,怀中的桃子落了一地。 “嗯?”宋雁书回神,见星榆瑟缩了一下,也没注意到星榆说了什么,只笑着夸道:“是啊,星榆真聪明。” 说罢,宋雁书弯腰捡起桃子,重新塞进星榆怀里。 星榆抱着桃子,愣愣地看着宋雁书往前走,回头看向那片阴森森的林子,打了一个冷战。 贺公子真的是狐妖啊。 想到自己刚刚与贺晏明靠得那样近,星榆害怕得腿肚子都在打颤,怀中的桃子不敢抱,又不舍扔。 见宋雁书已走出几步远,星榆忙追了上去,紧紧靠在宋雁书身侧。 …… 回了府,已过了晌午,舅母已吃过饭歇下了。 文绣进小厨房热了些饭菜,星榆趁机塞给文绣两个桃子。 文绣不明其中缘由,只当星榆带了桃子回来分与她,辞谢了两句,见推脱不过,这才收下来。 饭菜热好后,文绣将其送进宋雁书屋内,见姑娘在桌前拿着笔比划,走过去道:“姑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宋雁书摇摇头,放下笔,问道:“今日去一元酒楼他们可有说什么?” 文绣服侍宋雁书坐到小案前,将筷子递给宋雁书,这才道:“王公子李公子并未说什么,孙公子倒是颇为遗憾,说带了棍子去,本想请教姑娘武艺的。此外便是洪公子……” 见文绣停下来,宋雁书咽下食物,望向文绣。 文绣道:“我说了,姑娘莫恼。” 宋雁书笑道:“他是不是调笑我了?” 文绣惊讶道:“姑娘怎么知道?”随即一脸不忿,“我将玉佩递给王公子,王公子还未说什么呢,洪公子便在一旁大笑,若不是房梁高,怕是房顶都让他掀了去。” 见宋雁书不在意的样子,文绣也收了话头,接着道:“还有两位公子,只是一直没说话,我便不知他们是谁了。” 宋雁书点点头,这两人便是柯文柏和贺晏志吧。 只是上次还有几位公子,这次也没去? …… “父亲。”康阳炎收到消息,急急赶回府中,见父亲在廊下喂鱼,忙下去。 “武二传来消息,钟承出现在原川了。” 中书令手一顿。 康阳炎忙道:“父亲不必担心,他们已将钟承杀了。” 中书令将手中鱼食尽数抛下,回头,目光如炬,“谁让他们自作主张的?” 康阳炎愣了一下,见父亲生气了,忙垂下头。 中书令见儿子这副模样,皱起眉头,不再看他,转过头望着湖面。 原来,那日钟承来中书府转一圈,是想让自己认为钟承受伤了,之后再以生病的借口顺理成章地让其消失在众人视野。 如此一来,自己便不会多想钟承生病一事是否另有玄机了。 没想到,宋国忠的女儿竟有这般心计。 不过这也说明,宋雁书那日的表现不一定是真的。 或许不过是为了麻痹自己,为钟承回雄州城争取时间而做出的表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