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的词呀?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哦!苏轼的呀,怎么了?对这词有感悟呀? 嗯!那感悟可大了!他那小嘴吧嗒吧嗒的,人家说,“弟弟就是觉得,有个靠谱的兄弟,就是好。” 这话几个意思呀?不挨着呀! “挨着呢!”他围着他哥转悠,“你看着苏轼,一辈子都干什么了?除了写诗,就是流放,然后流放路上吃吃喝喝,哥,你说这是一啥样人?人家做官被贬,那都是阴雨霏霏连月不开的,就他,走哪吃哪!他为啥能那么潇洒呢?没别的,他弟弟靠谱呀!” 把林雨桐逗的就笑,被他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果丢开那文学作品,这苏轼就是一坑弟弟的坑货。好好的没事干,写一首诗讽刺一下朝廷,然后被下狱了。他弟弟苏辙没法子呀,那个时候苏辙也只是小官,为了救他哥的,人家写了一篇《为兄轼下狱上书》。后来呢,苏轼又觉得王安石变法不对,又开始对着王安石写诗冷嘲热讽,结果又被贬了。苏辙的官倒是做的不错,一路上升,又把他哥给捞出来了。结果捞出来之后,王安石这变法不是失败了嘛,结果苏轼出狱之后想了想,他突然觉得王安石那一套其实很有道理,于是,又为王安石说话。然后又被贬下去了。他那脑子一抽一抽的,嘴又欠儿欠儿的,想说就说。苏辙也是能人,在一路捞他哥的途中,人家顺便把官做到了宰相的位置。 但是官做到宰相,有毛用。拿他哥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哥痔疮犯了,他劝他哥戒酒,但那是哥哥,人家也得听呀!没法子,当弟弟的站在哥哥的床边,念了一晚上的戒酒诗。 可能人家觉得他弟弟这官当的不错,不管惹了多大的事,他弟弟都在后而做保障呢!所以人家那被贬的心态,跟一般人是真的不一样。不是谁都有那么一个别管惹了多大乱子,都肯搭救你的弟弟。你就是有这样的弟弟,那你弟弟能做到宰相吗? 所以,此人真就是任性肆意的潇洒自如的活了一辈子。 当然了,要不是有这么个弟弟,他潇洒个嘚啊! 林雨桐就看启泰,这小子好端端的把苏轼和苏辙搬出来了,哥哥弟弟的说了一通,“你是闯什么祸了吧?” 启泰蹭的一下往他哥身后一躲,“苏轼人家弟弟是个宰相,人家都想干啥就干啥。我哥还是太子呢,我惹点事怎么了?”他跟猴儿似得挂在他哥身上,“哥,救我!娘会打死我的!” 你到底干什么呢? “我把先生的胡子给剪了!” 什么? 林雨桐蹭的一下拿了鸡毛掸子,“你给我下来!” 结果这个还没下来呢,启安就喊:“母后……母后……不怪二哥……” 不怪你二哥怪谁?! 启安急的说不出来,跟着伺候的才赶紧进来,“……大公主偷摸的用墨汁给先生染了胡子,擦不下来了!二殿下怕先生醒了要赶公主殿下走,就剪了被染黑的胡子……然后先生醒了……” 林雨桐明白了,先生没来告状,是因为他先睡着了的缘故。 可这也不行呀!没这样的。 启明抱了两人就跑,“娘,我带着俩给先生道歉去。” 跑远了! 结果一出来,就见到去而复返的费扬果,“怎么这个点过来了?” 费扬果沉默了半晌,“……殿下,我该回去了。” 启明把这俩个小的放下,顺势跟费扬果坐在走廊的台阶上,并肩坐着,都有些沉默。良久,启明才说,“刚才启泰还说,人这一辈子,最大的幸运是有个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境况,都有个不计代价愿意捞自己的兄弟!放心回去吧,真要是有个什么事,我捞你!” 费扬果使劲的搓脸,好半晌才道:“对,是兄弟,亲兄弟!亲兄弟,绝不兵戎相见!” 追来的林雨桐:“……”你们真没法论兄弟。不过行吧,你们高兴就好! 来到大明的时候,费扬果是个倔强的孩子,而今要离开了,已经是个长的高壮的大少年了。 他十七了! 皇太极派了使臣来,以要给费扬果完婚为由,希望叫费扬果回去。他表示,可以将阿济郎留在新明。 阿济郎是豪格的儿子,是他的长孙。 那怎么办呢?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况且,这个结果,是彼此都心里有数的结果了。 费扬果站在城门外,看着十里亭外站着的那么一些人,他突然觉得,连李兆北也有些不舍了。 启明摆手:走吧!你有你的路要走的。 费扬果这才跃上马背,回头再看了这么些人一眼。将来会如何谁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国事敏感,一个闹不好,曾经的兄弟就得兵戎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