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的那一边,连接两个小点的住处,香菊和秋实住在那里。平时也是他们近身伺候的。 这边当然比别处奢华。没有陶砖铺地,但却有大青石铺地。地上一层席,席上铺着地毯。地上也不凉,屋子中间一个坑炉子,六条烟道,上面盖上青砖,几乎地面都是热的。 反正只要有四爷,四爷总能环境尽可能的弄的叫她舒服,哪怕是住地窝子,她也没觉得艰苦。 这会子把柴续上,就跟四爷面对面的坐了,“我是这么想的,大唐吃了败仗,却不肯罢兵。朝廷这任命又不能瞒着谁!便是咱们在安西的动作,那你说,开春后,会不会传到吐蕃去?”肯定会的!又是改善居住环境,又是改善伙食,还能就地生产和改进兵器,那对方一定会觉得威胁极其!他们会急切的谋求一战,在咱们的兵器没有升级完成的时候,“但谁都有顾虑!那就卖个破绽给他们!驸马病重了,公主无心顾忌其他!靠李绩的孙子鼓舞士气协调内部的目的就不能达成。那么,此时出击,难道不是个好时机?” 林雨桐越想越觉得这办法可行,“对内,当然不能宣布你病了。一切看起来如常,除了你不常露面之外,不影响什么。这才是合理的!吐蕃当然会想,不敢叫人知道那是怕乱了人心。所以,这是个既不会引起内部纷乱,又能引对方入坑的法子。” 嗯!听起来是没问题,“可你怎么把这个消息非常自然的送出来,还得叫对方笃信无疑呢?” 林雨桐好半晌没言语,良久才道:“那你说,怎么就好巧不巧的,郭待封就刚好被堵在大非川。薛仁贵是想速战速决,他这个策略没错。事实上,主力打的也不错,突袭乌海,造成了吐蕃数万人死伤,缴获牛羊数以万计。可几乎同时,郭待封被堵住了。薛仁贵想救援已然没用了。” 四爷的眼睛一眯,“你怀疑谁?” 林雨桐撇嘴,“阿史那道真在此次战役中,表现平平。他未必是反大唐,但肯定,当地的势力跟郭待封这种扎根在安西的势力,已经有了利益的冲突。”这里面有没有要把郭待封赶出安西的打算……不好说呀! 事实上,阿史那道真部族所在的焉耆,数次叛唐。 四爷点头,“你记得没错!历史上,也就是五六年之后,焉耆又叛唐了。有一叫阿史那都支的,自称大汗。与吐蕃联合,想占据安西。结果被裴行俭给平了!不过,自此,焉耆不再属于安西四镇了,将这个重镇挪到了碎叶。” 那就对了!得叫人打听打听,这个阿史那都支是阿史那道真的什么人?! 结果一打听才知道,那是阿史那道真的亲侄儿。 五六年后,能与吐蕃联手动兵反叛。那勾结在一起的时间,只能是更早。他们有彼此信赖的基础。 林雨桐心里叹气,“若是如此,阿史那石河就不能用了!此人来往于长安和安西两地,做生意的意图占据几成?搜集情报的意图又占据几成呢?” 怪可惜! 说阿史那道真叛唐可能有点过,但他不作为,意图通过内斗清除障碍,却不算是冤枉了他。 这天起,林雨桐就叫了刘神威低声叮嘱了不少。 刘神威朝里看了一眼驸马,“每天三碗汤药……那玩意可苦。” 良药苦口,四爷的根基本来就不好!又长途跋涉,如今住在这里,打铁的时候烈火烤着,出来冷风吹着,这般之下,不用心调养真就病了。 所以,吃药总没错。 熬吧!“不管谁问,只说是调养的!驸马没病,谁说驸马病了,你跟谁急,懂吗?” 刘神威点头,本来就是没病嘛!这么说完了,反应过来了,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真真假假的,其实公主还是想叫人知道驸马病了吧。 他就低声道,“主要想叫谁知道?” “阿史那……” 懂了!所有姓阿史那的,都得防备。 当然了,这个事得找薛仁贵,得跟他提前说好,还不能露出一点来。 更不能叫郭待封提前给知道了。 这个猜测是薛仁贵从未曾想过的角度,“有人私下跟吐蕃勾连?” 林雨桐就说,“是!我没有实证。不过,可以试一试!薛将军,若真是被我料中了,那么开春便是一场大战。得早做准备呀!” 是! “冬季狩猎不要停,只当时练兵了。” 领命。 而林雨桐呢,很少出去狩猎去了。 他们住的附近整日里飘荡的草药味儿,很多人连着数日都未必能见驸马一面。 林雨桐又叫薛讷和契苾明,“去邀请当地王族后裔,饮宴的银钱我出。” 明白吗? “明白!”就是要把驸马的病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