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要来这一趟呢?必是韩嗣源身上蹭上夜香的味道了,她得来接应,叫对方在马车上把衣服给更换了,消除一切痕迹。 她也算到了,大理寺为了避嫌,必是要叫自己。所以,自己也是重要的一环。得保证还在大理寺的宋皇后再给带出去。 韩嗣源利索的换好衣服,“怎么带?谁带?” 桐桐便笑,“自有人去带,等着便是了。”她朝外指了指,叫韩嗣源去看。 韩嗣源就看见赵德丰从马车上下来了,“这是?” “圣人和贵太妃商量赵德丰的婚事了,这在宫里不是秘密。四公主昨晚便叫人告诉了赵德丰了,她自知惹了宫里的大不快了,你又在牢里,她岂能不来找你我致歉。只怕是已经去宫里了,知道你我都不在宫里才追来了。”给韩嗣源解释完,她就喊赵德丰,“郡主怎么也来?” 赵德丰扭脸一看,韩嗣源出来了。 她转身便过来了,青芽便将车帘子彻底的拉开,桐桐和韩嗣源也就下来了。 赵德丰一脸的歉意,可还没说话呢,桐桐先问说,“郡主是来取大公子放在衙门的东西的?派个人就行了,便是出了大案子,也不至于不放行吧。” 被这一打岔,赵德丰要说的话暂时给打断了,她问说,“出什么案子了?” “你不知道?” “不知道呀!”赵德丰忙问,“什么案子呀?” 林雨桐一脸狐疑的看她,“宋皇后丢了!” 什么? 赵德丰的手一下子攥紧了,自家祖父和父亲的死跟宋皇后有直接的关系,因着守孝,还没找到机会问宋皇后呢,结果宋皇后丢了? 那边林雨桐却已经上车了,“出案子里,乱着呢!大公子受伤了,暂时不来大理寺也好,要不然瓜田李下的,也是个事!行了,我跟二兄回宫了,你赶紧去收拾吧!” 啊?哦!对!瓜田李下的,别叫人再觉得这事跟自家有关。这事一出,最该叫人怀疑的只怕就是自家了吧!她赶紧往大理寺去,要取走赵德广放在衙门的物品。 左传典被烦的,“非得今儿取吗?什么时候不能来?” 四爷就道:“怕是知道出案子了,怕瓜田李下的!”他这会子是恍然的,原来这个扣子在这里呢。赵德丰把人运出去……这可真是一步妙棋! 左传典叹气,声音都软了,吩咐下属,“你去看看,叫郡主给带去吧!” 那下属走了,四爷心里又笑了,左传典曾经只是乡间一秀才,是被太|祖留在身边的账房先生,粮草军需曾是左传典的主要差事。若论亲信,此人算是太|祖的绝对亲信。桐桐甚至估量好了,左传典在对太|祖的血脉后代,会比别人宽容。赵德广打架,这干的不是正经事,左传典会特别生气。但而今,一个案子而已,太|祖的血脉后代就得这么战战兢兢的,怕惹祸上身,他此刻心里什么感觉呢?必是难受的很了。 本是不会这么容易通融的事,因着这一份旧情,他通融了。 然后赵德丰就进了班房,班房有休息的榻,上面的铺盖是家里的。架子上的书,属官也说是家里的。还有箱子,箱子里面的放着的应该是备用的衣裳鞋袜。 赵德丰叫青鸟收拾书和陈设,她百无聊赖将箱子掀开一点朝里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吓了一跳,里面是个人! 能是谁?只能是宋皇后。 怎么会在弟弟班房的箱子里?她来不及想!此人跟父亲和祖父的死关系极大,是祖父留下的人做的吗?若是自己不来,这人是不是会叫弟弟来取东西呢? 这玩意多留一天,就多一份风险。既然撞上了,那就带走! 她轻轻的合上,顺手还将挂着的锁子给锁上了。这才说,“收拾不完就算了,叫属官看着处理吧!处理箱子里私密的衣物等物,其他的都不要了!” 也行吧!青鸟没多想,只道:“那……叫他们来两个人抬箱子!” “何必麻烦人家,叫马夫来吧,没多沉。” 是! 叫了马车,青鸟搭把手给抬出去了。是不沉,但感觉放着的也不只是衣物,这怎么不得有百十斤呀? 赵德丰在边上道:“看来回去那些伺候的都得敲打了,竟是连御寒的大毛衣裳都没规整回去,一直在巷子里压着呢。” 青鸟眼睛闪了闪,视线落在箱子上赶紧挪开。 马上踢踢踏踏的远去了,桐桐和韩嗣源才从茶楼的二层收回视线:从赵德丰手里偷个人出来,可比天牢里偷人容易多了! 这天夜里,城外一处民宅起了大火,幸而那只是个四六不靠的空宅子,并无死伤。 只赵德丰苍白了脸,无死伤代表着才偷出来的人又丢了! 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