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揣着银子出去了,正堂里正做着个戴着佩刀的衙役。他急忙过去:“沈大人,是他们。” 确定吗? “好似也没隐藏的意思。”掌柜的朝后院看了一眼,又低声道:“而且很戒备,也不介意我知道他很戒备。” 有准备?还偏进来了? “是!” “毒下不了?” 只吃水煮鸡子,破壳的不要,怎么下|毒? 毒|烟呢? 掌柜的看看外面落下的雨,再看看这风,“不成。” “那就是非得见血了,是吧?” 掌柜的不敢说话! 这个沈大人就摆手,“夜里子时吧!” 掌柜的低声道:“今儿驿站里住了五十七口,都要灭口吗?” “怎么?仁慈了?不灭口一把火烧干净了,你们就得去顶缸。”沈大人起身,手掌重重的拍在掌柜的肩头,“富贵险中求,就这一回,大富大贵指日可待,怕个甚?” “不……不是怕……”就是有些老关系了,常来常往的,谁知道会就此殒命呢!他深吸一口气,“那小的去安排了!” 嗯!去吧。 掌柜的亲自去了厨房,等那位沈大人走了,他才安排:“把菜啊肉的,都给做出来,今晚……咱们请客。” 啊? “啊什么啊?快点。务必干净,味儿足。”说着就点了好几个好菜,“这个肘子……那个鸡……好好做。” 于是,桐桐面前的晚饭就格外的丰盛,而且干净的没毒。 这掌柜的亲自送来的,并且拿了公筷,每样菜都夹一点出来放在小碗里,他再换一双筷子全都吃了,“二位客官放心用,咱们这驿站不是黑店,虽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但自来也没做过打家劫舍的事。小的知道二位谨慎,但大可不必,只管吃喝便是了。” 说着,再将酒倒了一杯自己喝了,这才一脸笑意的告辞,“二位慢用。” 桐桐看着眼前的饭菜,低声跟尹禛笑道:“瞧见没,这还是个有良心的,知道送一碗断头饭。” 那看来,就是今晚了。 必是今晚无疑!桐桐连筷子都给检查了一遍,这才递给他:“放心吃吧,吃饱了再说。” 今晚的天气还算不错,风大,但这会子听着雨也大。土坯草房顶,最怕这个时节的雨了。雨一大,哪里有干燥的地方。至少,火是不行的。 毒不死,火攻不下,那只能动刀兵了。 可真要是动手,能来多少人呢?五十人顶天了。 毕竟,再多的人就有些太惹眼了,这个人数都得分批藏在周围。 桐桐在心里计算了一遍,表情却没有放松。她问说,“这客栈住了多少人呀?咱们来之前没看见其他人进来,进来后也没见其他人再来……” 是怕连累他人。 尹禛朝外看了一眼,“马厩里只有一匹马!” 桐桐竖耳听,客栈里安静的很,不像是有许多人的样子。 吃了饭,来了伙计受餐具。 尹禛就打听:“我们二人没走过这条路,不知可有明天一起赶路的客商,我们好结伴而行。” 伙计就道:“店里还住着一些熟客,都是附近的人。做生意嘛,交接货物不爱走生路,尤其是这黑风岭,外地来的客商就怕的很。所以,黑风岭那边的商户就来这里接货物。咱们这里带库房的,货运来,先堆咱们库里,车马顺路的时候再运走。” 这样啊!尹禛看桐桐,桐桐点头,这其实很合理。这跟车马店似得,做生意就是如此。 她谨慎的问了一句:“我听着院子里安静的很,都歇的这么早吗?” “他们都有长租的客院,在更后头呢,当然听不见了。你们是生客,头一次来,跟后头是分着的。” 没毛病。这样的风雨,饶是在这个院子杀的血流遍地,后面也该是听不见才对。 这就行了,别连累其他人看见不该看的,再把命给搭上。 人走了,门便关上了。 这屋里一扇门,两扇窗。屋顶倒是不怕,这种草房顶子不是瓦片的,不怕人从上面下来。也不怕弓箭,毕竟这地方的气候冷,屋顶比一般的屋顶要厚实的多。 桐桐指了指两扇窗,尹禛就轻手轻脚的挪动屋里的桌椅板凳。 这是干什么? “布置一个陷阱!”窗户下是炕,炕是土坯的。可以轻轻的将土坯敲下来。然后再取两个箭簇藏在土块缝隙里,从外面进来必掉炕洞里,一进来必受伤。 他指了指炕洞里,“我藏在里面,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