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又机灵,有她在你身边,你想必没什么心思去想这事儿。”
江厌有些无奈,他同酆子实闲谈几句,将夜里盛京城中发生的事儿告诉了酆子实后,便起身离开了酆子实的房间。
刚一出门,便看见贴在窗户边偷听的尉迟嵘。
尉迟嵘翘着屁股,耳朵几乎要钻到窗户里面去,哪里还有半点为人子弟的模样。
江厌咳嗽两声。
尉迟嵘这才发现,屋子里的人已经走了出来,慌忙站起身,“师兄,你和师父聊完啦?”
江厌应了一声,“走吧,没事儿了。”
尉迟嵘忙跟上了江厌的步子,他正要问些什么,江厌却是先他一步开口了。“明天,你随我一起去银铁卫的牢里,见一见今天那只琵琶妖。”
“行。”说起正事儿,尉迟嵘看起来还有些正经,“这事儿尉迟明朗也掺和在里面,我要不要回公主府一趟,探探尉迟明朗的口风?”
江厌思忖片刻后点了点头,只是旋即又开口道,“不回公主府,银铁卫的人也能查出来,你若是觉得回去为难,就别回公主府了。”
尉迟嵘摆了摆手,“这有什么的,左右我姓尉迟,那儿也算我半个家。”
比起江厌这头一件接着一件的事儿,池酒酒那边,就显得“安静”许多了。
回到了厢房里,池酒酒才将狐狸面具取了下来。
灌灌站在鸟笼里,昂首挺胸,一双豆豆眼直勾勾地盯着池酒酒。
池酒酒一肚子的话想说,却又不像是在青丘,随时能找到姐妹闲话,只能手里抓着一把豆子,站在了鸟笼前。
“今天江厌救了我。”池酒酒右手抓了满满一手豆子,左手捏起一颗轻轻把玩着,却又迟迟不喂给灌灌。“你说,怎么能有一个人族,长得那么好看,为人还那么英勇呢?”
灌灌的眼珠子跟着池酒酒左手的动作转了转去,几次张嘴想要叼一颗豆子,都被池酒酒不经意间避开了。
“如果我同姥姥说,我喜欢上一位捉妖师,会不会让姥姥吓一跳,然后被骂上一顿?”池酒酒歪了歪头,“可江厌虽是捉妖师,却是善恶分明的,他没伤我,不光是我,江厌也没有伤害俞烟姐姐。”
灌灌看着总是从自己面前逃脱的豆子,气得直跳脚,耳朵里还一直传来池酒酒的碎碎念,吵得小小脑袋两个大。灌灌索性扇了扇翅膀,“人妖殊途!人妖殊途!”
池酒酒突然听灌灌说起话来,稍显警惕地退了半步,“你这斑鸠怎么还会说人话!”
灌灌看起来有两分生无可恋,看向池酒酒的眼神,似乎在谴责着她有事灌灌,无事斑鸠。
池酒酒丢给灌灌一颗豆子,“只不过你怎么说人话净说些不好听的,再这样,我就给你毛拔光,送回青丘。”
总算迟到了豆子的灌灌看起来舒服了许多,它又晃了晃翅膀,“江厌不错,江厌不错。”
池酒酒现在,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听面前的灌灌夸赞起自己心有所属的少年,自然心情大好,手上的豆子一颗接一颗地递给了面前的小鸟。
灌灌吃了个肚圆。
到最后,几乎歪歪扭扭地站不直身子了,它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看着面前的池酒酒,满脸欣慰。
池酒酒并不知道灌灌在想些什么,她自顾自说着自己的少女心事。
而灌灌,则是看着面前的池酒酒愈发顺眼起来。
青丘的灌灌,虽说不是神鸟,却也是一种了不起的鸟。这只灌灌,虽说看着只有丁点儿大,却也是好几百岁的年纪了,可以说是和池酒酒一起长大的——虽说池酒酒先前并不知道它的存在。
但是,灌灌决定大人……大鸟有大量的原谅池酒酒,并帮池酒酒瞧瞧,那个叫江厌的人类,究竟是不是段好的姻缘。
只见灌灌扇动起了翅膀,竟是在鸟笼中聚成了一小团旋涡。
池酒酒收了声,有些茫然地看向在鸟笼中横冲直撞的灌灌。
下一秒,灌灌那难听嘶哑的声音在池酒酒耳边炸开。
“江厌不行!江厌不行!”
声音之凄厉高昂,几乎传遍了整个别院。
池酒酒伸出手,将突然疯了一样上蹿下跳的灌灌捏着提出了鸟笼子,扔出了窗外。
“你这只斑鸠,不会说话就在外面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