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感到不舒服,更何况是一群隔一道的侄子。 所以诸皇侄中,他最喜欢宁澜,除了他试药的情义,最重要的是,身有残疾的宁澜,几乎不可能登上帝位。 然而帝王的喜欢,何其寡薄,只要一丝小事,就可以轻易撼动。 所以哪怕宁澜没有丝毫破绽,崇文帝也对他厌弃起来。 冷斥道:“你每天在府修的什么身,养的什么性,养出这样一个目无君父的下人!回去闭门思过三个月,如有下次,朕连你一起治罪!” 宁澜立刻跪下身子,双目蓄泪:“是!侄儿知罪!” 林绾在一旁看着宁澜伏下去的身形,忍不住心下酸涩。 在这样的世界,这样的谦谦君子,也只能弯下膝盖。 她突然很心疼这个跪下去的男人,如果她能帮到他,该有多好啊…… …… 崇文帝训斥完一圈后,心情终于好了一些,在德仁的搀扶下,一摇一晃地来到袭红蕊面前。 看着同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袭红蕊,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抬起下巴,捋着胡子道:“起来吧。” 袭红蕊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颤声道:“奴……奴婢不敢……” 崇文帝失笑,果然,甭管多厉害的小丫头,也只是个小女孩啊,见到皇帝,哪有不怕的。 崇文帝现在心情好极了,一点不在意身份地上前一步,将她扶起来。 语带揶揄道:“怎么害怕了,以前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嫁给皇帝吗,现在遇到真皇帝了,怎么不说了?” 袭红蕊瞪大眼睛,立刻辩驳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皇帝!” 崇文帝失笑:“那日初见,我在花树下,可是亲耳听到的,你还想抵赖吗?” 袭红蕊似乎被他弄懵了,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眼睛一点张大,结结巴巴地看着他:“那……那……那是我开玩笑的!” 崇文帝瞪起眼睛:“这么说你是在跟朕开玩笑,开玩笑也是欺君哦。” 袭红蕊一下被吓住了,反应半天,才反应过来。 眼泪一点点溢满眼眶,可怜巴巴的看了他一眼,背过身去,狠狠地哼了一声。 “哈哈哈!”崇文帝放声大笑。 这下,就像平时的小妮子了! 一手搂过袭红蕊气哼哼的身体,拍拍她的肩膀,一下一下哄着:“好了,好了,跟你开个玩笑,今天就是想给你个惊喜,喜欢吗?” 袭红蕊抬起脸看着他,眼泪扑簌簌落下来,使劲捶他胸口:“还说惊喜,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呜呜呜!” 崇文帝赶紧搂住她,又哄了起来:“好了,好了,从今天起,黄老爷再不和你分开,哎哟,我可怜的小宝贝!” 袭红蕊放声痛哭后,抬起梨花带雨的脸,一脸惶恐道:“可您是皇帝,我只是个奴婢……” 崇文帝一挥手,冷笑一声:“奴婢又怎么样!朕想抬举你,你就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袭红蕊怔怔地看着他,猛然扑到他怀里,又感动又流泪地叫了一声:“皇上~” 听着这道酥酥麻麻的声音,崇文帝舒服极了。 低头看了一下跪在地上的众人,冷哼一声。 “市井杂戏,胡言乱语,什么《鸾凤误》,真是可恶至极。” “凤女如何配凡夫,今天朕在这里,写一出新戏,名字就叫——” “跃凤台!” …… 马宝根在马夫房里,惊喜地摸着自己媳妇的肚子:“你真的有了?” 田芳是相府里干杂役的粗使丫头,脸不算好看,但笑起来,却有几分颜色,娇羞的低下头去,点了点头:“嗯。” 马宝根顿时惊喜的去贴她的肚子:“来,让我听听!” 田芳嗔道:“现在哪听得到啊!” 马宝根却不管,一脸傻笑的贴过去。 正在老夫老妻,难得享受夜晚安逸时,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了。 马宝根和田芳充满惊吓地看着闯进来的人。 只见头头高声道:“谁是马宝根?” 马宝根弱弱举手:“大爷,我。” “谁是田芳?” 田芳也忐忑举手:“我是。” 那人闻听此言,顿时咧开嘴,“啪”一下单膝跪地。 “老爷!夫人!您请~” 马宝根:…… 田芳:…… 嗯? 马家夫妻被一群人连拖带拽的,推挤到一座大宅子,看见里面的人,更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