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完全无所谓了。 她是在为家族争光,就是看不上她的嫡母,也不得不为她备一份丰厚的嫁妆。 她有姨母的支持和宠爱,还有宸妃娘娘的赐婚。 到时候她还可以对澜哥哥说:就算是娘娘想要娶我,我心里还是只想嫁你,哪怕不是平妻,是妾也好。 听她这么说,澜哥哥一定会很心疼,很感动,对她很好吧! 可是她为什么不仅没说,还接过了宸妃手里的如意呢? 握着手中触手生温的美玉,看着其上无瑕的莲花纹,白怜儿彷徨了。 原来被抬起来的感觉,居然有那么好啊…… 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这块无瑕美玉,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也不是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以前她一心钻营着往上爬,是因为她身后的根基,并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牢固。 她总觉得自己需要一些什么,虽然她也说不清那是什么,但她没办法停下来,只能让自己不断往上爬。 可如今新来的娘娘,踩着自己的脸,给她抬起了轿。 把她捧到一个高台上,让她看清了脚下的路。 她突然也可以像她的嫡姐一样,慢悠悠的挑挑拣拣。 因为她现在,也有娘家了。 一个冠誉满京城的“第一才女”,一个连风头正劲的新娘娘,都要俯首自认从门第到人品,双重配不上的女儿,对国公府来说,其价值,远胜于一个嫡女。 新娘娘把她和国公府一起捧上高台。 那么就连她的父亲,都会看见她的价值,不会再那么草率的,把她的婚事交给嫡母处理, 只要有她父亲国公爷在背后支持,身为国公府脸面的她,拥有和嫡姐一样的资本,她可以嫁给想嫁的任何人! 那她……还要嫁给澜哥哥吗…… 白怜儿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嫁给澜哥哥,居然成了一种利益的考量了。 之前之所以跟母亲那么说,只是骗骗母亲罢了。 实际上,她想嫁给澜哥哥,只是因为她喜欢他啊! 白怜儿的手指一下子攥紧了。 以前不管怎么暗地里算计,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错的,因为她只是想要一份爱啊! 一个女人想要一个人爱她,这是什么错吗! 原来她们说的都对,她真的是一个坏女人,她对澜哥哥的爱,一点不纯粹。 她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自己…… 一瞬间门,白怜儿觉得自己的脊骨都被击垮了。 她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那就是她真的是一个面目可憎,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坏女人。 她之前对嫡姐的算计,对林家女的算计,包括对表哥的算计,原来从来不是因为爱,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白怜儿从自我欺骗中回神后,瞬间门被巨大的羞耻感击溃了,原来她竟然是这样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 就在她几乎要撑不住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稳稳地托住了她的手。 袭红蕊笑吟吟地看向她:“我与白姑娘真是相见恨晚,如意,赐座,让白姑娘坐到我身边来。” 白怜儿这才回神。 她突然意识到,在这个宴席上,她已经没地回了。 如果她继续回到姨母身边,那就相当于默认了她的选择。 而如果她要接受一个新的选择,就代表着她要回到国公府的阵营中,捡起公府小姐这个身份。 可她转头看向国公府的阵营,只看见嫡母喜怒不形于色,深不可测的脸,以及嫡姐几乎要从眼睛中流淌出来的恶意。 那里,没有她的位置…… 白怜儿立在原地怔愣,转头看向袭红蕊。 在那一瞬间门,她突然发现,袭红蕊给她架起来的那个位置,居然是她眼下最好的归处。 于是她近乎本能地开口—— “臣女谢娘娘……” “哈哈哈。”袭红蕊大笑。 亲昵地将她拉到自己身边,说着嘘寒问暖的话。 白怜儿第一次没让自己去看姨母,因为她在想,澜哥哥,为什么不能多为她走一步呢? 明明他们相爱,明明他们青梅竹马,明明他们说好了,长大了,他就会骑着高头大马来迎娶她。 可到头来,为什么又说话不算数了呢? 姨父的命令就真有那么重要吗? 他妻子的心,就真有那么重要吗? 她抛弃脸面,抛弃自尊,抛弃良知,抛弃名节,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