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赦这进了客房,便急得跟什么似的,便有些着急,也不怎么想客套,想把衣服脱了。
明瑛道:“不必忙。”
郝赦喜不自胜,一步步退到了床上,仰面躺倒。明瑛转目一眼,看他这淫猥的模样,抽过他的腰间的剑,细细将他的衣服系带挑掉,又慢慢上移,在颊边轻轻滑动。
郝赦只当这是情趣,正闭眼沉醉,措不及防耳畔声紧,侧身从床上滚了下去,那把剑正插在他刚刚躺倒的被褥上,且正对脑袋。
郝赦惊慌失措,眼中起了杀意,忖道庆幸没脱衣服。袖中划出一把匕首,刃上泛着绿意寒光,竟是淬了毒的。
郝赦嘶声道:“原来姑娘是个有身手的人,倒是我走眼了。”
他这站起身,“你跟我来是有什么事,就说吧。”
明瑛点点头:“不错,是有事。”
郝赦上下打量着明瑛道:“难道你也收了北派的帖子?”
明瑛摇头,郝赦拊掌,心道果然,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当下卸了防,色心又起。
他笑道:“姑娘有什么事儿,但说无妨。”
明瑛道:“你是唐门的人,诨名郝赦,本名唐芾,有个尊名叫‘毒天才’。善治奇毒,但极少在江湖走动,六种暗器七奇毒中有四种毒药都出自你手。”
郝赦惊讶道:“不错,你知道的倒多。”
明瑛道:“我想问你要那四种毒药。”
郝赦大笑,面上红色:“这有什么难的,给你有什么难的。不过我只有一个条件。”
明瑛道:“什么条件。”
郝赦一咧嘴:“在这里睡一觉。”
明瑛道:“告辞。”
郝赦哪会叫人走掉,凶相毕露,手中匕首往人后颈袭去——却被一双戴着银色鹿皮手套的手拦住。
明瑛早就注意到窗外树上坐着一个人,此刻这个人替明瑛拦下了刀。
三人皆退一步,这个不速之客,罩一件黑斗篷,带一银制面具。郝赦看着这个人,怒喝:“装神弄鬼!”
一瞬之间,郝赦的皮肤竟变成阴绿色,犹似在毒药中浸润过一般,他跃身拾起长剑,那银白的剑在他手中也倏然像被淬过,滴着惨绿的毒。
他速度极快,即刻风似也卷至那人身前,提剑欲砍,那人却不躲不闪,豪无惧意,不紧不慢从怀中掏出一块狮头令牌。郝赦看到那块令牌那一刻,几乎同时收剑错身,仓促退步,跌至三步外,颤声道:“竟然是你?”
那人道:“是我。”又指着明瑛:“他是我的朋友。”
郝赦换了口气,竟像是换了个人,轻薄好色又无赖的模样立时无影无踪,整了整衣服,竟是所谓正经人的威容。
“既然是你的朋友…”他向明瑛作揖,和气道:“这位朋友多有得罪,你要的东西日后我会送到你手中。”
明瑛抱着胳膊斜倚在门口,看那斗篷人拿出一钱袋银子递了过去,端的是有钱。
郝赦却不接,摇首道:“两年前你救我一命,这份恩情你都不讨要,我怎么能要你的钱。”话说完作一礼便离开了。
那斗篷人也要掠窗走,被明瑛拉住了手。
那斗篷人道:“为什么不让我走?”
明瑛道:“因为你不想走。”
又道:“我为什么不想走。”
回道:“因为你是柳少寅。”
那斗篷人像似赢了赌局般开怀清笑道:“可我不是。”
明瑛笑道:“我知道你不是。”
“那我是谁?”
“不是四莲就是五欢。”
那斗篷人揭了面具,掀了斗篷,一个可爱的少年模样,脸上大大的笑容。
这少年唉声叹气故作傲恼:“真是,我都学这么像了,还是被你认出来了。为了模仿三少爷的声音,我起早贪黑的学,结果结果…嗐,又要输钱了。”
这少年即是柳少寅身边的两兄弟中的弟弟郑五欢,活泼天真,聪明直率。他将斗篷随手一扔道:“热的我出了一身汗,走,我们去喝酒。”
五欢甩了甩钱袋,朝明瑛一挑眉毛,蹦蹦跳跳推揽着她就下了楼,“吃肉喝酒吃肉吃肉…”
可惜楼下人太多,果然没了座位,五欢便叫人把酒送到楼上,屋里又太闷热,于是一个站在树上,一个坐在窗上饮起酒来。
明瑛轻声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五欢一口一坛,喝尽了一坛:“柳大侠接了北派的帖子,不过他有别的事,三少爷便替他来的。”又笑道:“然后就看到那家伙在调戏你,然后我就来救你了嘿嘿嘿。”
“那柳少寅与四莲呢?”
“三少爷被北派请过去了,也不知道今晚回不回来,四莲当然跟他一道去了。”
明瑛点点头,今夜的月亮格外明净,像被雪洗过一般,遇到柳少寅,或许是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