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有个指望都不成。”
兰夫人时常劝诫丈夫于内宫要雨露均沾。
替他一三五、二四六,安排得妥妥当当。
殷王寻欢归寻欢,该他尽的职责也从来不耽误。
但时日久了,觉得宫里女人都是一个模子出来,难免厌倦敷衍。
为苏小妹另辟宫堂,也是不想她被调训得形同样板。
兰夫人面对众怨,也是无奈:
“她如今是贵重之身,年岁又小,大王常去关怀亦可体谅,你们要多包容,若实在寂寥,自找乐子也无妨。”
“这宫里,哪还能有什么乐子?”
此言一出,当下沉寂一片。
那说话的宫妃自知失言,连忙跪下请罪。
兰夫人脸色略显难堪,倒也不怪罪。
还弯腰扶起她,好好劝慰一番。
随即领着田夏入了寝房。
“凤翔台那伶人,却是被我贬去做役从的,阴相颇妖,怕他教坏宫人,到底还是避不过。”
田夏知道兰夫人对自己倾吐,必有要求。
兰夫人见她一脸懵然,续道:
“你是能说上话的,何不去劝上一劝,若让大王分心太过,只怕会招口舌,何利于她?”
田夏本想装傻充愣,听这么一说,却装不起来了。
只能带小葛去小妹那里——替她做菜,供她奚落。
小葛大展手艺。
做了油鸡卷子、烂肉饼、酸辣糊。
苏小妹闻到酸酸咸咸的油香味,满口馋涎。
宫里食物口味清淡,就算菜色再好,也叫人提不起食欲。
小妹孕后偏爱酸辣热食,却难为了宫廷膳师。
等食官验过,苏小妹西里呼噜吃了一顿饱。
只吃得一身热气,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一出汗,百孔透开,顿时觉得无比畅爽。
嘴里有了味道,心情变得大好。
“这手艺真地道,把街头巷尾的烟火气,调配得正好,宫里的盐,精贵得很呢,都舍不得多加一点儿,不如你把小葛让给我吧!”
田夏不想扫她的兴,只道:
“小葛是我陪嫁丫头,你喜欢的话,只要传唤一声,谁敢不听?”
苏小妹把小葛上下打量一番,“嗤”的一笑:
“嫁一个还带白送一个,也不知谁占谁的便宜。”
田夏只是笑笑。
苏小妹对别人的私事其实不感兴趣,嘲讽了一句,就没再提了。
田夏随便聊了聊近期见闻。
至于劝诫之言,只字不提。
问就是——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