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禁锢很久,连皮肤表面都留下痕迹。 他气质沉稳,看着很熟,结婚也是意料之中。 靳月如是在心里想着。 那天下雨,京市的路况阻塞到上新闻,不路段出交通事故。 不知道,因为太累太困,没有对话的车程,让不由自主睡过去。 旁巍是听到手上一直紧拽着的帆布包脱手,砸到地上的声响,才寻声转头过去看——小姑娘闭着眼睛,睡得很沉。 但眉头是锁着的,仿佛那里团着解不开的心结,睡梦里都在侵扰。 旁巍替将包拾起来,包括那几张掉出包口的医院单据。 他扫一眼,细密的黑字,单据上一个接一个的数字,仿佛能解释皱眉的来由。 读舞校,还在念书。 靳月醒来时,天已经黑透,因陌生的环境吓一跳,转头看见一张并不陌生的脸,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座椅被调舒服的角度,旁巍一直在旁边睡醒。 他对此的解释是,刚好没有事做,看睡得很熟,没忍心叫醒。 那时候,对旁巍这个人不解,有的只是对男人天然的警觉心,尤其这还是个手上戴婚戒的男人。 可揉揉眼,朝他手上看时,那戒指已经不见踪影,只有那条白印依旧盘踞在他手指上。 下意识往车门上靠,小声说谢谢。 钟弥劝过不要再跟着徐凝做会场礼仪,话没说透,但靳月知道钟弥在提醒什么。 徐凝手下的女孩,没有长期做这个的,会去兼职大多缺钱或者需要钱,总是做一阵,就介绍的活给们,那些活比站着拿钱还轻松。 女孩一旦躺下去,赚到轻松的钱,就很难起来。 靳月很感谢钟弥,说自己知道:“我不会的。” 怕单纯,不止堤防徐凝,钟弥还告诉一句话,不惮以大的恶意揣测男人的好心。 所以旁巍跟说:“我还可以帮你的。” 立即警铃大,脑里立马往糟糕的况去想,的手悄悄到身后,试图拉车门却拉不开,自己吓自己,冒出一身冷汗。 旁巍看着急,提醒冷静:“你看看这是哪儿。” 靳月眼睛里都要冒泪,无法正常思考的脑直接把这句话脑补明晃晃的威胁,在提醒,在他车上,逃不掉,后悔已经为时已晚。 语无伦次:“我,我会报警,如果你,你对我乱来……” 旁巍哭不得,再次提醒:“这是你学校门口,如果我打算对你乱来,我怎么会把车停在这里?” 连前头的司机都在。 旁巍温声说:“车门不是那样开的,你刚刚按错方向。” 靳月一瞬窘迫,意识到自己脑补一个大乌龙。 也应该的,但是不出来,生活把压得太累,草木皆兵,什么都做不好,哪怕是去辨一个人的善意。 弯下腰,后背的脊骨在针织衫上可伶地透出轮廓,整个人因压抑哭声发抖。 旁巍给递纸巾,说如果是钱的事我可以帮你。 他倾身过来,替打开车门,外头学校附近的喧嚣声音一瞬涌进来,让几乎要哭昏过去的脑里多一点活气。 下车,从他手上接过一张私人片。 那天晚上宿舍关灯,躲在被窝里,手电筒照亮这张藏蓝色的烫金片。 原来他姓的是这个旁。 第一次听到人喊他,以为是另一个“庞先生”。 后来真的拨这个号码,母亲病危,医院下通知,哭着说旁先生你可以帮帮我吗? 之后请医,做手术,住院休养,一系列事,再也没有发愁过,那位杨助理领命过来,每次都会把事处理得妥当。 那阵,看见钟弥就想逃,因做一个很不齿的决定,哪怕钟弥只是好心问一句,阿姨术后恢复还好吗,想去看望,也浑身生刺一样,说不。 接受一个佩婚戒的男人的“好意”。 他大十岁。 这年头,古装剧里都已经不流行说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下辈当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