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谢览出现在自己家里的事,沈慈很是疑惑。
同样疑惑的还有谢览。
两个人对视良久,各怀心事,谁也不想说出自己来这里的原因。
最终,沈慈先行开口试探,“谢将军本该在牢中,如此不顾圣命,不怕朝野侧目?”
据她所知,谢览被抄家,如今应该在地牢受尽酷刑才对,怎么又轻易逃脱了?
太子那边分明是想至他于死地,谢览又如何手眼通天出狱?说起来,他是大夏国的赫赫功臣,几个月前才以昭勇将军的身份率众三万,直取花木国都城,周边萨拉国闻之震恐,纷纷向大夏国朝贺。
好吧,就算他有通天之能,那他出现在沈府,又是何用意?
太多的疑问,都等着谢览给出解答。
这是她曾经住的院落,而这间屋子她的闺房,里面的陈设一应俱全,就连以前闲着无事捏的一个小泥人,也在桌上摆着,跟沈家未出事之前丝毫不差。
沈慈打量这屋内的眼神,谢览看的真切,她似乎对这里很熟悉?
“本将军的事,轮不到你来管,倒是你,为何出现在此?”说着,谢览慢慢逼近,这个奇怪的女人,她到底跟沈慈是什么关系?今日,他非要问个明白!
对于谢览的逼问,沈慈早有预料,应对起来也不算慌乱,解释道:“沈家曾与我有恩,路过之时念及旧情,故而特意进来瞧瞧,不曾想与谢将军撞个正着……”
之前已经跟姐姐说的也是这个理由,沈慈就索性用到底,反正事情过去那么久了,许多事情也无法查证,再者有一点,父亲当年的确救过不少人。
沈慈给出的理由,好像十分合情理,可谢览不信。
他看着她,目光犀利,像是要把人剜出个窟窿般。
看的时间久了,似乎就产生了一种错觉,他缓缓走向沈慈,竟是不自主的伸出手去想要抚摸沈慈的脸。
沈慈见他这般动作,立即侧了头,她不想让他触碰。
如此,谢览那只手便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中。
他回过神来,知道她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人,这才转过身去。
他的背影看着有些落寞,在夕阳透露进来的光亮照耀下,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而最末端的部分,到了沈慈的脚边。
不知为何,沈慈好像感受到了他如今复杂又带着些许悲痛的心情,而且这个背影,又带着几分熟悉,有点像当日把姐姐从太子府带出的那个黑衣人!
这想法一冒出,沈慈立即觉得自己是疯了,怎么会产生这种荒诞的想法?谢览会救姐姐?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谢将军,我有一事想请教。”见谢览要走,沈慈立即着急出声拦下他。
这个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沈慈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走至谢览身前。
奇怪,并没有闻到他身上的那股气味,就是当初她变着法子做的香囊。按照时间的推断,现在的他应该躺着起不来了……
沈慈的异常行为让谢览不解,只是在见到她一边思考的模样,一边又咬着下嘴唇,这样的动作,再一次的跟记忆中的那人重合。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种相似的感觉了,她为什么跟她那么像?
“我想知道你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沈慈大的胆子问出这句话,她实在是好奇,前世谢览退婚沈雪后,从不曾踏入沈家半步,怎么会此时造访空屋?
“与你无关。”谢览淡漠地侧过脸上,恢复了惯常对待女性的淡漠疏离。
天色渐渐变暗,再次回到太子府时,天空中已经不见一丝亮光。自然沈慈会因为今日借口出行,而被妈妈惩罚。
“你还有胆子回来啊?说,去哪了?”妈妈手中拿着教鞭,好似随时会抽在沈慈身上。
沈慈本来有机会直接逃离,反正姐姐有揪出来了,没有必要再在太子府浪费时间。可她放心不下吴雪,独留她一人在此处的话,接下来不知要受多少委屈。
“妈妈,我……”沈慈说着,竟然开始带着委屈,她这眼泪哗啦啦的流下,如同奔流不复回的瀑布,“我在路上被人打劫了,这好不容易才逃回来……”
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出,身上早就已经被自己弄的凌乱,无论是发式歪斜还是衣衫褴褛,每一处都做的十分仔细,叫人辨不出真假。
对于一位女子被人打劫,这本来就该是有所同情的事,可妈妈听了却丝毫打动不了她,这让沈慈有些意外。同样都是女人,本以为妈妈虽然严厉,至少还有一点同情心在,不曾想竟是连这点怜悯都没有。
故而在所难免的沈慈受了一鞭子,回到屋中的时候显得狼狈。
吴雪立马注意到了沈慈的不对劲,连忙上前询问以及查看,十分担忧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那妈妈又欺负你了?”
沈慈握着她的手,告诉她自己没事,反正打来打去也只是些皮外伤而已。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