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诚意。至于放过溃兵……呵，溃兵砍了一天城墙已经力竭，他们本来就已经无用，该被驱离战场，以免干扰秦军攻城。” 蒙恬道：“给溃兵留一条生路逃走的原因，是不让溃兵消耗秦军？” 李牧露出赞许的笑容：“现在拿下项城才是要事。拿下项城，楚国残余城池就能被轻易攻破。若有残兵到其他城池，也不过是将我们轻易击败项燕，和楚王已经投降的消息传过去，极大地削弱敌人士气已。” 蒙恬次受教。看来打仗也不能一味歼灭。 秦军自己派人去宣扬项燕已败、楚王已降的效率，哪有这群溃兵四处逃窜宣扬的效率高？ 何况他们都吓破了胆，不知道会给秦军编排什么比现实更神奇的事迹，比秦军实话实说更能吓到人。 蒙恬在心中的本本记下。他在武成君这里到的最重要的知识，就是为将者不会着眼于一场战役。将在开战前就要决定好既定目标，每一场战役都是为了这目标。这就是全局观。 蒙恬仰看着四十过半，仍旧意气风发的将军，心中充满了向往。 我将来也要成为这样的名将！ 李牧道：“不过我相信熊启，他既然说要投降，还开出了‘勿伤国人’的条件，就是真的想降了。” 蒙恬点。 如李牧所料，楚王启在看到溃兵被秦军放走之后，真的率领卿大夫出城投降。 他不仅为李牧奉上了降书，还给楚人发布诏令，让他们投降秦国。 秦国已经尽取天下，只剩下楚国这少许几块地。秦周的格局已经形成，楚人抵抗也不过是徒增伤亡。 楚王可以为楚国殉，但楚人不需要。他们可以成为秦人。 楚王启又给秦王政写信，希望秦王政能成为一爱民勤政的贤明君王，成为天下人的明君。 “你如果去咸阳，可以富贵终老。”李牧道。 他明白自家生的性格。对韩王、齐王等国君，政是捏着鼻子对他们好，迟早会悄悄折腾他们。 楚王启这样身上有闪光点的国君，政会真的保他一生荣华富贵。 楚王启道：“纵观六国，无一位国君殉国。总该有一位国君，让后世人对这时的落幕一分敬意。” 他仰看着楚国的天空：“楚国八百年，末楚王总该有些气节。” 李牧道：“请楚王放心，我会善待你的家人。你的生母还活着，过很好。” 楚王启惊讶地睁大眼睛，然后哭着笑道：“我这一生，唯一愧对的就是亲母。” 说完，他朝着西北方向跪下叩拜。 后起身。 “武成君，末楚王愧见祖上，不堪入祖陵。请将寡人葬在春申君身侧。春申君或许不会嫌弃我。”楚王启擦了擦脸上的尘土，系好了冠，“寡人……我尽力了，春申君应该不会怪我。” 李牧道：“当然。若楚王顺利继位，与春申君君臣相宜，或许楚国会成为秦国大患。” 楚王启笑道：“这是我这一生过的最高的评价了。” 他取下腰上长剑，叹息道：“此剑为我还是太子时，春申君所赠。” 楚王启在群臣的哭泣中，用春申君所赠宝剑自刎，仰面缓缓躺下。 李牧半跪在楚王启身边，深叹一口气，回令秦军肃穆默哀，为末楚王送。 “楚王自殉楚国，请楚人勿抵抗。”李牧对楚国众臣道，“不要辜负楚王牺牲，请诸公去剩余城池劝降。” 卿大夫皆哭泣着答应。 楚国此刻还不算被灭，但楚国已灭。 就算之后有人自称楚王，“末楚王”这名号，只会死死地钉在楚王启身上，无人能夺。 李牧在想，政知此事后该如何应对？ 楚王启这一死，会让他在楚人心中地位变很高啊。 …… 咸阳城在半月后便到了这消息。 秦王政沉默许久，对张良道：“看看楚王，看看韩王！” 张良“啪”的一把手中文书砸在了书案上。 秦王政收回视线，继续沉思。 半晌，他道：“就给楚王启和春申君建一座祠堂，将他们供奉起来。” 张良道：“你不怕他们望太高？” 秦王政道：“他们望高，才能让楚人对楚国更加离心。若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