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来国子监等候点卯,为了给夫子留个好印象,大家站在太学门前,要么翻书看,要么和同窗辩论。 只有那个小姑娘,在剥松子。 那天的阳光正好,人潮熙熙攘攘,萧策一眼就看见了她。 那是他在宁京多年,从未遇过的风景。 “算了。”他轻轻叹息一声。 你就如此吧,我会护着你。 …… 自燕絮卧病在床后,燕策总是隔几日就来看她。 以补齐课业的名义,但在那些密密麻麻的书页下,总会藏着讨她喜欢的小玩意。 是他费尽心思从宫外淘来的,也只有看见这些,少女才会绽放出真心的笑容。 这些从宫外来的东西,好像都带着自由的气息,是她曾经拥有的,也是如今向往的。 她抬眼看向燕策,当初的少年已经十八岁,马上就要及冠了。 他会入朝堂,建功立业。 “阿絮,我算了算,你好像来这里两年了,也该行及笄礼了。”萧策见少女背过身去,执起一旁的团扇,轻轻替她送风。 夏日到底是炎热的,哪怕她在病中,也觉得又燥又闷。 “才两年吗?”燕絮闭上眼睛:“我怎么觉得像过了半辈子那样漫长。” 燕策打扇的指尖一顿,早就喜怒不形于色的少年垂眼看她,难掩眸中心疼,他岔开话题道: “不过有个好消息。” “你表兄会从边关进京,来参加八月份的科考。” 燕絮的表兄叫金弘文,比她大三岁,和堂王兄年纪差不多。 只是表兄虽出身将门,却对沙场上建功立业毫无兴趣,舅舅也觉得后继无人,外祖父更是常常惋惜: “若我絮儿是男儿身就好了。” 想到这里,燕絮红了眼眶,她轻轻啜泣,压抑着哭腔很小声道: “堂兄,我在这里,人人都讨厌我,可我在边关,也是能挽弓,能持长l枪的小将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