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三十人,不知道是罗迷莫斯如此命令还是黄昏之地的人自发安排的。格罗芬德尔也没找到关押埃尔隆德他们的地方,但他看到有人向微光之塔里运送了不少的食物和水,所以他猜测埃尔隆德等人是被关到塔里去了,这就更加让人束手无策了,米纳斯维奥的大门根本从外无法推开,而塔上最低的窗户离地面也有几十英尺高,想进入塔中只有两个办法:请里面的人开门,或者像罗迷莫斯那样直接从窗户里飞进去。
不过在第三天,格洛芬德尔发现了异常——似乎有人在跟踪他。
格洛芬德尔不露声色,借着树林与灌木的遮掩,稍稍绕了几圈便甩掉了身后的人,悄无声息地跃上树枝,在那里沉默地等待着,精灵的气息与森林完美地融在了一起,别说人类,就连飞鸟都不会被惊动。
果然,没过一会儿,就有一人循着格洛芬德尔“不小心”留下的踪迹追到了这里,但他在格洛芬德尔藏身的树下失去了一切线索,只能茫然地四处环顾着。
是那个少年,哈烈丝一族族长的儿子,那天被格洛芬德尔挟持过作为人质,当然最后格洛芬德尔还是没能狠心下死手,名字应该是叫赫茹迪尔……他来这里干什么?
赫茹迪尔挠了挠头,挫败地叹了口气,清了清嗓子,朗声开口道:“我知道你就在这附近,请出来吧。我并没有恶意,也没有其他人跟我一起来。”
为了表示诚意,他向着空气撩开自己的斗篷,张开双臂,表示自己的身上没有任何武器。
他傻站了半天,四周一片寂静,连片树叶子落下的声音都没有。
赫茹迪尔失望地叹了口气,正想转身离去,脖颈处却突然一凉,一柄长剑——的刀背贴了上来。
“我该夸奖你勇气可嘉,还是忘性太大?”格洛芬德尔说。
“如果你会杀我,那天就可以当众动手了。”赫茹迪尔毫无惧色地转过身来。
格洛芬德尔收起剑,没接他的话:“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带了面包和香肠来。”赫茹迪尔也答非所问地掏出了一袋子东西,“你这两天应该没能好好吃顿饭吧。”
“谢谢,不过我不吃肉。”
“你们精灵都这样?”赫茹迪尔惊讶地看着他,摇了摇头,嘟囔了句类似“真不知道你们怎么能长这么高”的话,“那烤土豆呢?等等,我好像没带盐……”
“我不是很饿。”格洛芬德尔说,“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赫茹迪尔也没再强求,他是背着母亲希烈丝偷偷出来找精灵的,天黑前要是没能回去就死定了,时间并不充裕。
“其实也不是大事。”赫茹迪尔说,“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到底来黄昏之地是做什么的?如果不搞清楚这件事,我会寝食难安的。”
“你觉得呢?”格洛芬德尔反问他,“难道我们还能真是来这里做客的?”
“所以,”赫茹迪尔说,他看上去非常震惊和悲伤,“你们此行的目的的确就是为了刺杀罗迷莫斯大人?”
其实也不完全是,除非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了,格洛芬德尔并不真的想杀了罗迷莫斯,他只希望罗迷莫斯能回维林诺认罪并接受应得的审判,最好能是自愿的,也许有一天她能赎清身上的罪孽,得到原谅,虽然现在看来希望真是渺茫。
但格洛芬德尔无意和赫茹迪尔解释这么多,干脆直接承认道:“对。”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赫茹迪尔质问道,“如果精灵本就是这样不讲理又冷血的生物,那也就罢了。可你在最紧要的关头都没杀我,你明明是个善良的人,却为什么对罗迷莫斯大人如此残忍?”
格洛芬德尔目瞪口呆。
“我对她残忍?”他难以置信地问,“你效忠于自己的领主自然无可指摘。但你要是盲目到觉得罗迷莫斯是天底下最圣洁又无辜的人,我就没什么跟你好谈的了。而且就在不久前她自己都承认了,她根本不在乎你们是死是活。”
“大人她……只是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不得不那样说罢了。何况就算要我们当即为她而死,谁又能拒绝?她给了我们一切。”赫茹迪尔说,“不过若抛开我的身份,客观的说,我也知道精灵历来将我们看做魔多的盟友,对罗迷莫斯大人怀抱有偏见也不算意外。然而事实上,黄昏之地从来不想与精灵或中土的其他什么人树敌,我们只是保持中立而已,精灵难道没有察觉到吗?”
格洛芬德尔挑起了眉毛:“你真是这么想的?罗迷莫斯只是保持中立,而并非和索伦狼狈为奸?”
“有时为了维持黄昏之地的和平,我们不得不向魔多略作让步,比如同意奥克的军队在黄昏之地外围暂时驻扎,不可避免地对精灵造成损失。”赫茹迪尔说,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也并不完全苟同这样的做法,“但黄昏之地绝对没有将林顿看做我们的敌人,我相信如果你们愿意诚心地和罗迷莫斯大人谈一谈,一切都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的,可你为什么上来二话不说就要置人于死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