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物品装在一个约一又三分之一英尺高的木匣里,埃尔隆德将匣子打开。
“这又是什么?”吉尔加拉德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个灰白色的球体问道。
埃尔隆德的样子毫不惊奇:“是月灯,可以用来模拟不同时节里的月光。”
“也就是说现在我们可以读这封信了?”
“还是不行。”然而埃尔隆德说道,“我不知道这封信是在什么时候写的,所以无从判断要设定为哪一天的月光,如果您想试上三百六十次,那我很乐意交给您操作方法,然后请您亲自来动手。”
吉尔加拉德摸了摸鼻子,不说话了。
“她还送了其他东西吗?”格洛芬德尔问。
“哦,确实还有一件。”凯勒布理鹏说,然后拿出了第三件礼物,一条做工精美的白色披巾,“这是送给凯兰崔尔的。”
虽然乍一看这就就是块漂亮的织物罢了,但他们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奥秘,那一条细细的蕾丝花边看似纷繁复杂,但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似乎不经意的洞眼,恰好弯成了程度不一的月牙状,从一头到另一头,正好是一个月内月相的完整变化。
“可是把每一天的月亮都列出来,不还是相当于什么都没说?”吉尔加拉德说。
“肯定有一个跟其余的有所区别。”埃尔隆德说。
于是他们又来回仔细看了好几遍那令人眼花缭乱的细密图案,终于发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月亮,其它的图形都是用银线钩织,而这一个的轮廓却是颜色非常淡的金线,淡到哪种程度呢?就是光线稍微亮那么一点,它就跟旁边的银白色没有什么区别了。
“维拉保佑我不要再跟罗迷莫斯打交道。”吉尔加拉德抹去眼角的生理性泪水,“再来上这么两次,我就是眼神再好也要瞎了。”
“结果是哪天的月亮?”凯勒布理鹏问。
“是满月。”埃尔隆德说。
虽然仍然无法精确到具体一天,不过一年里也就只有十二次满月,这个次数埃尔隆德勉强还可以接受,但在他调了十二次后,那封信依然空白一片,毫无变化。
几个人面面相觑。
“难道不是指满月?”凯勒布理鹏说。
“说不定根本没有什么月之如尼文,这其实就只是一张白纸呢。”吉尔加拉德笑道。
“不可能!”埃尔隆德愤然叫道,“我不会再认错了!”
吉尔加拉德拍拍他的肩,让他冷静下来。
“也许是我们误解她的谜语了。”他说,问凯勒布理鹏,“她还给你别的东西了吗?”
凯勒布理鹏摇摇头。
“没有了?”格洛芬德尔问。
“没有了。”凯勒布理鹏肯定地答道。
现场陷入了沉默中,埃尔隆德瞪着那条纱巾,好像要透过它用眼神杀死罗迷莫斯一样。
良久,格洛芬德尔突然抬起头。
“试试夏至。”他对埃尔隆德说。
他答对了。
“为什么是夏至?”吉尔加拉德问。
“其实很简单,金色的整圆指的并不是满月。”格洛芬德尔说,“而是太阳,也就是指一年中白昼最长的那一天。当初罗迷莫斯假扮成哑巴刚刚来到贡多林,还不是所有人都能看懂她的手语时,有时为了方便她就会用金色的圆来指代太阳。”
“原来如此。”凯勒布理鹏说。
“怎么?凯勒布理鹏领主没有想到吗?看来你和罗迷莫斯也没像你说的那样心灵相通……”
“咳咳咳。”吉尔加拉德打断了他们两个,“安静,埃尔隆德要读信了。”
尊敬的吉尔加拉德陛下:
当你读到这封信时,首先,我要恭喜您与所爱之人团聚,没有什么比失而复得更让人欣喜了;其次,我要恭喜您身边有个聪明好学的得力助手,也许此时此刻这封信正是由他念给您听的;最后,我要恭喜您成功解开了我留下的小小谜题——或是您的耐心等待终于有了结果,但愿您不会为此生我的气,一丁点阻碍有时能带给人更大的满足和成就感,我由衷希望我们都能从中得到乐趣。虽然无论我怎么说,您在得知凯勒布理鹏领主竟然和我扯上了关系时大概都不会面露笑容,我为此感到抱歉,却别无选择。
言归正传,您现在必定既疑惑又不安,您肯定认为我在凯勒布理鹏领主身上另有企图,我在借此骗取精灵的好感,或者我在谋划其他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赞同您的慎重,因为我现在不是,今后也不会是精灵的朋友,凯勒布理鹏领主可能要为此失望了,但我不想骗他,我也没什么好在这件事上说谎的,除了他,没人还会相信我。
然而请别责备他,陛下,固然凯勒布理鹏领主是个天真的理想主义者,而且为他的轻信付出过不菲的代价,但至少这一次,他的善意并不会为林顿带去任何灾祸或不幸,我也永远不会利用他对我的信任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