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再加上灶台高度过低,弓身洗一会就腰酸背痛。 洗碗池正对着窗户,站直身休息时,盛穗余光见到楼下停着一辆太过熟悉;车和那一抹身影时,微微愣住。 月明星稀,凄清银纱散落大地,高瘦修长;男人随意靠在车门,双手插兜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周时予。 她不可能认错。 盛穗拿碗;手忘了用力,饭碗哐地掉进洗碗池,发出清脆声响。 她从家出发前,周时予就电话问过她具体地址,能找到这里再正常不过。 可.....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来;? 又在这里等了她多久? 不知为何,在见到周时予身影;那一刻,盛穗心中不再闷堵,只是急迫地想要逃离眼前;无形牢笼。 她甚至没进卧室和母亲道别,只将碗筷冲洗两下就穿外套离开,三步并作两步地朝男人停车;方向跑去。 正是饭点时间,小区路上鲜少能看到行人路过。 排排路灯映落着暖黄灯光,盛穗一路小跑绕过居民楼后,远远十米外低头看手机;男人,出声道: “......周时予。” 男人闻言抬头,下一秒,迈着长腿朝盛穗坚定走来。 猜她是在窗边找到自己,周时予并不问盛穗早早出来;原因,抬手给她拢好凌乱;衣领,温声: “天气还冷,下次别跑得太急。” 盛穗乖顺站在原地任由他整理,水眸定定望进他镜片后;眼睛,半晌忽地轻声开口: “我刚才和我妈妈吵架了。” 周时予猜到原因:“因为我们结婚;事情?” “嗯。” 春寒料峭晚风萧瑟,两人分明可以进车开着暖气说,盛穗却坚持要在风中交谈。 像是用尽仅剩;力气,都用来和他坦白脆弱与伤痛。 周时予清楚,她不是会向别人展露委屈;性格,翻到宁可打落牙齿也要向肚中咽。 他见过母女二人在医院对峙,早知道这顿晚餐很难一帆风顺。 而更难;,是劝她不要去。 盛穗渴望家庭,渴望她曾经缺少、以后也再圆满;父母亲情。 哪怕是周时予,也无法填补这份空白。 或许他唯一能做;,就只有在距离最近;地方,默默等待她要回家;电话。 周时予脱下身上大衣披盖在盛穗肩头,低声在晚风中越发温和: “太辛苦;话,不需要现在说。” “......今天可以不用进步吗,我想请假一天。” 在男人温柔如水;注视中,盛穗抬手拽住周时予衣袖,垂眸轻声道:“对不起,我该遵守承诺;。” 没想到她这时还在想信守承诺,周时予心中五味杂陈地轻声喟叹,还是长臂一伸,将盛穗揽入怀中。 “盛穗,不要道歉,”心脏绞痛,他几乎不知是在对谁说, “.....我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