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我戴眼镜?” 谈不上喜欢厌恶,好看的人怎样都好看。 盛穗只是突然很想道,周时予不戴眼镜时的模样,小声:“想和你离的近些。” 男人闻言又是抬眉,意于她今晚表现,最终吃净人前,都化耳边嘶哑一句: “穗穗记得,等下不许哭‘/’着‘/’’叫‘/’我‘/’出‘/’去。” “......” 今晚是盛穗婚后第一次觉得,她本不是天资愚笨的生。 人一旦心存目标和信念支持,肯丢去不必要的羞耻感,许多事便会无师通,哪怕起初不得章,也能迅速融会贯通。 她像是多年沉埋夹缝的休眠种,只要得到土地与水源滋养,便要飞速生长成鲜嫩艳丽的花朵,源源不断地淌出积攒的养,回馈大地,循环往复。 以及,她今时也终于懂得,周时予过去的乐趣。 上位者有其独特的视角和掌控权,当深‘/’浅、高‘/’度、与快‘/’慢都尽掌握时、当男人连呼吸都再不由己时,盛穗清楚感受到,心底从未曾有过的征服感,瞬间得到满足。 当对方是周时予时,连俯视他、或是见垂落情丝遮掩他无可挑剔的五官,都不失为一种成就。 盛穗然比不上周时予的技艺纯熟、连她下一秒的反应都事预判; 但仅仅从男人没有镜片遮拦、不再时刻清醒的黑眸中,盛穗能清楚感,周时予此时心中的惊涛骇浪。 男人过往坚持不懈的教导中,盛穗终于会,该如像周时予样,利用她身为女性的天然优势。 当两人都不甘低人一等时,事件便悄然化身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 盛穗实耐心不多,将一头长发拢高盘起,留出一截纤长洗白的脖颈,随即低头。 下一秒又被周时予急匆匆抓起,沉哑低音罕见有一丝失措: “......我们是不是说过,不要这样?” 男人手上明显用了力气,甚至让盛穗感受到疼痛。 “所以,你讨厌吗?”她抬头看人,眼尾绯红的水眸写满认真,“如果不讨厌,为什么你可以做的事情,我却不可以?” 她语气有几孩童般的青稚与较真:“你眼里,这件事很低贱吗?” “如果低贱,你又为什么这样对我?” “......” 女人温柔清润的问,宽阔安寂的卧室响起,也让周时予一时如鲠喉。 盛穗的确没说错,他已经习惯于将己放低位姿态—— 过去没有资格站她面前的三年里,周时予就是这样过来的。 可盛穗现却要打破,他曾经赖以生存的规则。 “周时予。” 一室死寂时,是盛穗主动亲吻他唇角,扑落的鼻息温热: “你不能因为是你喜欢我,就认为我的喜欢更淡薄;也不能因为你动心的时间更t长久,就判定我的感情短浅。” “哪怕是以爱和保护的名义,就提前预设你能做到的事,我注定不可以。” “这对我来说,并不公平。” 爱人落他脸上的吻极尽温柔,前额向下,依次吻过额头,眉眼、鼻梁和唇瓣—— 残存的理智告诉周时予,盛穗的异常行为一定别有用意,他此时该做些什么,或是至少该阻止些什么; 而不是任由盛穗胡来、任由她以近乎蛮横无理的姿‘/’态,见他原有的观念逐一击碎。 只是当她深深低头的一刻,当他彻底被包裹时,周时予忽地有种无力抵抗的认命感。 他比任人都清楚,周时予永远也没办拒绝盛穗。 于是能做的,也只剩下及时将盛穗拉起,再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擦去她眼角沾染上、来于他的污渍。 “......有事情,我以前以为我这辈都不会做——直到我刚才试过,似乎并不反感。” 盛穗接过周时予递过的漱口杯,唇瓣持续性发麻,喉咙像是横卡着巨石块。 她的声线嘶哑,语调倒是平静:“但我很确定我不喜欢,你总是将己的身姿放低。” 样的,她也不喜欢周时予默不声地独扛起所有事、只将光鲜亮丽的一面展现给她。 盛穗想要一个能够平等的爱与被爱的情感关系,想要一个时而脆弱,却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