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说,寿星都生气了,也该到此为止了,不然一场好好的生日会就要砸了。
秦绵觉得自己得走了。
不管真相是什么,也不管有多生气,都得忍一下,因为这是杨拓的主场。
可她才挪了两步,那些人的眼神就以为她是受不住了,她活该下不来台,谁叫她不识趣,要当这绿茶。
真是讽刺得可笑。
秦绵室友本来也觉得秦绵先走比较好,这些人太过分了。
但现在显然不是过分这么简单,他们像是要把秦绵吃了。
人家规规矩矩,清清白白的,凭什么被这些人恶意揣测?
秦绵是自己请来的,她要是再不说句话,那就太对不起秦绵了,下一个被踩到头上的就是她。
她甩开老公的手,走到秦绵身边,“就不走,看他们怎么滴,有种来跟我说。”
这场生日会本就是他们夫妇俩主办,他们想搞砸的话,问过她没?
秦绵觉得过意不去,她一个人害得杨拓跟她姐妹里外不是人。
她拼命深呼吸都压不下心里那股郁气。
总不能让姐妹白忙活一场。让杨拓过个生日都糟心。
她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索性趁这个机会说个清楚明白,以后再有人拿这事做文章,她大可用力反击,谁的面子都不用给。
秦绵又往台上走,她室友大概知道她要做什么,有些担心,“不用管他们,你没做错。”
秦绵:“所以更不用藏着掖着,不能让你白白被说。”
她问杨项拿了个麦克风,杨拓不知她要干嘛,但直觉不会是小事,“你还好吗?”
秦绵说:“没事。礼物我放你位置上了,今晚很抱歉。”
杨拓:“不关你的事。”
秦绵:“不,我要是不来,你也不用为难。”
她开了麦,心情突然就静下来。这有什么呢,不过是面对一群乌合之众,认真就输了。
她知道很多人想看她笑话,也有人终于等到这个让她塌房的机会,他们咬紧她不放,想一举将她钉在耻辱架上,从此她别说在圈里混,连边边都摸不着。
但她秦绵真不是那种能受委屈的人。最难的时候,她也只是低头,并没有把骨头打断。
譬如问盛西泽借钱那晚。
秦绵神色越发自然,她握着麦说:“杨拓的生日,本来不该占用他的时间说我的私事,但有些误会不说,以后可能没机会说,那就回应一下。”
“我有男朋友,不是你们认为的人。当然,你们怎么想象,与我无关。就像我不需要跟大家特地交代,我和我男朋友的细节。”
“我自认是个长情且忠实的人,我和男朋友互为对方初恋,一直到现在都感情稳定,没有第三者,也不屑当第三者。”
“你们想看的骑驴找马,或者时间管理大师,我这里没有。希望不要在我面前说些不是事实的话,我不怕惹事,你们应该怕丢人。”
“再啰嗦一句,我男朋友很好,我很爱他,看不到其他人。”
秦绵关了麦,大方地走下台。那些人怎么想的,她管不着。但她已经回应过了,先礼后兵。
柿子都挑软的捏,这个道理她也会,但她脊梁骨可不软。
她拿上包,跟好姐妹说一声,推门走出去。
门一关上,杨拓阴恻恻地笑了笑,“老子生日被人当枪使,挑事的人,我都知道。继续啊,怎么不来了?”
秦绵她室友也硬气得很,要是没有秦绵刚才那掷地有声的回应,她现在也没那么师出有名,“都记着了,以后慢慢玩咯。”
下一秒,有道身影站起来,大步冲出去。
谁都知道是盛西泽,但现在都摸不准他是什么态度。
说他气秦绵吧,他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秦绵的不是;说他不气秦绵吧,他刚才也没帮过一句腔。
但忽然就觉得,有点冷是怎么回事。
秦绵以为自己出来会哭,就像那晚借了钱从云庄别墅出来一样。
但是,她现在只觉得自由,并没有太难受。
原来人就是这样一点点变强大的,再难过的事,慢慢也会练出免疫力来。
“秦绵。”
她听到盛西泽的声音。
但是,谁管他。
她刚才已经说了,她看不到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