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服盛西泽,但其实想想,那个疯子说得也没错。
“姐,你怎么想的?”
秦绵什么也不想说。
她握着程云深的手,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难。
秦彦叹气,“现在送他回去吗?”
秦绵说:“前面找个酒店,把他放下吧。送回去,大家都担心。”
秦彦想到程云深他母亲……还是他姐想得周到。
总算把程云深送到酒店房间,秦彦很自觉地说:“姐,我留在这里看他,你开车回去。”
秦绵一言不发。
秦彦:“你这样……”
秦绵捋开程云深额前的头发,还是不说话。
秦彦心里一紧,“我走了。你明天一早要回家。”
这次他听到他姐很轻的一声“嗯”。
整个世界终于宁静。
秦绵心疼地抚着程云深的脸。喝了这么多,心里能好受才怪。
他的手腕,再也没有那条手串。
秦绵觉得自己很没用。
他这么难,她连紧紧握住他的手的勇气都没有。
她爱这个男人,可她的爱现在苍白得可笑。
下半夜,程云深一直睡得不安稳。
秦绵以为他要吐,但原来不是,他好像是做噩梦,嘴里喃喃着什么。
她趴在他身侧,才听到他嘴里在喊“秦绵”,还说了好多话。
她给他松开两颗扣子,看到他脖子上戴了条项链,吊坠是个戒指。
她的眼泪一下出来。
轻轻捏着那个戒指,她往自己左手无名指比了一下。
素净的戒圈,嵌了一颗小小的碎钻,像天边的星星,若隐若现地闪着属于自己的光。
她没忍住,往无名指上套,但只套到一半,就取下来。
秦绵抱着程云深,眼泪落在他脖子上。
想什么也不顾,什么也不管,就这么在一起。
然而现实是,她不能再自私下去。
让她再贪心一会儿吧。
就一会儿。
秦绵在程云深的耳边轻喃:“云深,不要忘了我。”
天蒙蒙亮,秦彦一夜没睡好,想出去跑个几圈,再去接他姐。
但是下楼才发现,他姐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绻着腿坐在地毯上,看样子已经坐了好一会儿。
秦彦觉得既放心又更不放心,把她喊醒,让她回房间睡。
他觉得她的脸白得像纸。
爱情伤人。
秦彦出去跑步,看到一辆眼熟的车停在他家不远不近的地方。
那车好像是,盛西泽的?
这个疯子想做什么?
车窗正好摇下来,果真是盛西泽。
他身上还是昨晚的衣服,衬衫很皱,上面好像还沾了可疑的红色?
他的头发也很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车上做了什么事。
盛西泽的目光与秦彦的交汇。
互相都没有打招呼。
秦彦才不管他,跑过去的时候,听到他低低的声音:“她没事吧?”
秦彦不应。
盛西泽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跟他说:“快四点走,吹了半小时风才回家,也不怕痛。”
秦彦:什么鬼?痛?
等等,他姐四点从酒店出来?盛西泽怎么知道的?
秦彦还懵着,盛西泽下车,把一个纸袋塞过去,“这个拿给她。”
秦彦正要问是什么,盛西泽上车,开走了。
秦彦打开纸袋,一小盒药掉出来。止痛药?他看了说明,看到经痛两个字,人都傻了。
纸袋里还有一盒补血饮剂。
秦彦觉得烫手。
把纸袋拿回去时,他妈还问他是什么东西。
秦彦不吭声。
他妈打开把东西拿出来,“臭小子,终于知道关心你姐了。这两样效果特别好,不过止痛药现在很难买到,还好秦绵不怎么需要……”
秦彦觉得,盛西泽那个疯子,比想象中更疯。
但是他竟然在酒店外面守了他姐一夜?明知道他姐和程云深在里面?
他还知道他姐的生理期?
死变态。
秦母的话突然打断他的思绪,“秦彦,你姐回来前是不是受凉了?这都好久没用止痛药了……”
秦彦一愣。想到盛西泽说她吹了半小时风也不怕痛,啧。简直变态中的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