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正好省去一番询问盘查。
经过不远处沅芷居住的醍灵阁,便是雪晏阁。
今日下雨,她必然人在屋中。
只不过……
雪晏阁,醍灵阁。
苏缙微微一哂。
雪晏醍灵,北晏圣药,生长于杳无人迹的北晏圣域雪晏高原之上,两百年花开一次,可解百毒,弥贵至珍。
一拆为二,寓意确实极好,名字倒也登对。
“家令!沅芷家令!”
微微出神间,却听得身后有人高声疾唤。
苏缙不曾理会,步履沉凝地继续向前走,那人却亟亟追上前来拦住去路,上气不接下气道,“家令……今日是否……心情不佳,怎得、怎得如此冷淡……”
油纸伞微斜,苏缙撩起眼皮看向来人,眸色一冷。
阴柔面孔,瘦弱身板,花里胡哨的对襟长袍。
——丽傀苑的符弼。
近日来还变本加厉地纠缠着她谄媚求欢,简直不知廉耻。
某次将她从丽傀苑的房顶上抱下来,路过主殿时,中了幻海醉的符弼那满嘴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遥遥传来,听得他忍无可忍,若非沅芷拦下,他当时差点就想拔剑劈了这个混账。
心头杀意一起,看向对方的眸光也蓦地一凝,冷峭锋锐如实质。
符弼被这淬了冰的一眼慑得身子一缩,目光战兢,眼底却再度浮上些微狐疑。
——这通身威重慑人的凛冽气度,当真是那个小倌出身、行事和澹的沅芷?
苏缙见状,心知暂不能打草惊蛇,垂眸敛住眼中神色,压低声音问,“符弼?何事?”
对面的符弼看着眼前的“沅芷”,本还疑虑着他今日怎得如此反常,不仅态度冷淡无礼,好端端的竟还弄了方白纱覆面。
隔着细密雨帘,符弼不动声色地眯着眼瞧了瞧面纱上方那隐约熟悉的剑眉星目,加之又被对方准确无误地点出姓名,便也不再多想,只继续按着计划,假作焦惶道,“家令不好了,殿下……圣女殿下她出事了!”
油纸伞下的白衣青年猛得抬起眼。
乌沉天幕间紫色游蛇狰狞掠过,紫电照彻瞳孔,惊雷炸响耳畔,骤雨于这一瞬势如滂沱,携着深浓的惊变与不安,泱泱倾覆于众生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