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嘉瑜跟着池屿夏进了赤色,那三人跟着柏嘉瑜也进了赤色。
台上的歌手换了一个又一个,今朝欢愉,一夜荒唐。不知是谁又千金一掷,弄了一出露水相逢。
池屿夏的身前递来了话筒,握着另一头的人是柏嘉瑜。
台下吃着瓜果的凌岚瞪大双眼,上一秒他还信誓旦旦说瑜哥绝不可能唱歌,下一秒现实就让他分不清梦里梦外。
明明暗暗之间,有波涛涌动。
白色衬衣,染黑的发,深情的人拥有一双得天独厚的眼睛,似乎只要他想,就没人能逃离掉。
池屿夏的手半插进裤子口袋,马尾松了下来,披散在后背,有几缕流落到脸颊两侧,眉心附近有易碎的发。
柏嘉瑜这才注意到,她右耳戴着一枚耳钉,银色的细钻,平添几分欲气。
池屿夏顺着话筒与那人对视,柏嘉瑜像一个果断敲门的来访者,神情自信的就好比他知道这扇门一定会为他打开,没有一丝一毫的遮掩,他似乎从来不惧怕被拒绝这一后果。
整个人热情的要把春天点燃,这样的人,除了柏嘉珈,她只遇到过一个,那就是谭若萱。
好像永远都有能量,哭闹随意,充满活力。
真的有人天生具有太阳的性质吗,对熟悉的人或者是陌生的人,都能够炙炽真诚,让人觉得自己被热烈需要着,让人觉得自己的存在感达到最高峰。
可谭若萱也只将她一个人放在最重要的位置,离心口最近的地方,和兴趣爱好和其他所有人相比,都是胜者。
赤色里,灯光和色彩变幻,尖叫声和掌声共酣,形形色色的人,或真或假的梦,此刻濒临人间。
热浪滔天,气氛被烘至高潮。
仿佛疯魔一场理所应当。
池屿夏看向谭若萱:“想听吗?”
谭若萱头如捣蒜,“想听想听,我特别喜欢听夏夏唱歌。”
不久前,池屿夏回到家,撕掉一页日历,坐在书桌前刷题。
闹钟响了起来,下一秒钟,谭若萱的电话打了进来。
池屿夏接起,“萱萱。”
“夏夏,我下课了。”谭若萱说。
“要我来接你吗?”她问。
“要。”
池屿夏知道谭若萱喜欢玩,几乎每次有这种活动,谭若萱都会看着情况尽可能赶过来。时间不固定,今天就有一场。所以池屿夏问要不要去接她,其实是在问,你是要跟我回来,还是去赤色玩。
谭若萱喜欢玩,但是她更想让池屿夏来接她。
见到人时,谭若萱很开心地说:“夏夏,老师夸我了。”
小孩一样。那就给小孩一个奖励。
所以目的地不是当归巷,池屿夏直接把她载到赤色。
谭若萱爱玩,但是她从来不闹池屿夏,其他人就更不敢开她玩笑,几乎没有人知道summer就是池屿夏。
赤色有个唱歌非常好听的人,灯光只照在侧面,没有真正看清楚她的脸。
只知道名字叫summer,唱歌时间也不固定,全凭心情。
池屿夏从来不避讳告诉任何人她的名字。
柏嘉珈叫她summer,那她就是summer。
池屿夏接过话筒,指着屏幕对谭若萱说,“去调。”
谭若萱简直要爱死池屿夏了,她一般只唱一首固定的歌,也不知道小小有什么魔力,百唱不厌。
但是现在,谭若萱可以在大屏幕上调出一首歌,任何一首,随机性极强,她喜欢这种不确定性,更何况是池屿夏在陪她玩。
大屏幕上出现了四个字。
言不由衷。
徐佳莹的歌。
前奏响了起来,柏嘉瑜的声音流淌而出,且不说人深情与否,反正歌声和眼眸一样,双双将人溺死,只剩下一句少年风流醉人心。
“愿你永远安康
愿你永远懂得飞翔
愿你真的爱
一个人 某个人 那个人
而懂温暖 来自何方”
柏嘉瑜的目光全部落到池屿夏身上,一左一右,灯光洒下一缕缕人世尘埃,易碎的光影斑驳,无声偏爱他的姑娘。
他要爱的人,已经找到了。
“我如此坚强 愿我永远善良
愿我真爱上
一个人 某个人 那个人
是不慌不忙”
两人应和着。
“是心之所向”
舞台中央,两人唱着同一首歌,一人看向远方,一人看向身旁,共同有着自己的道阻且长,情义深重。
此时的少年们,何尝真正懂得言不由衷的含义。
只记得那句,愿你永远安康,愿我永远善良。
没有别的附加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