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审神者。这是无可质疑的一件事。
所以,你想带谁去参加会议也不需要征询他们的意见。
在你无知无觉的时候,你把自己当作了一个主宰。可怕的是,没有人告诉你这是错的,没有人对此表示反对。他们习以为常。无论是支配者还是被支配者。
与大多数支配者不同的是,你或许还有些多余的情感——你把他们看作人,而不是一把刀。
你处于支配者的地位,但不是人对器物理所应当的占有和支配,而是人与人之间因阶级差异而顺理成章的支使。
这种差异从何而起,你也不甚清晰。
烛台切对这件事没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默默去换了出阵服,把刀挂在腰间。
狐之助看起来挺不情愿。
这也是难为你从那张狐狸脸上看出这种情绪。它蹲在本丸的门前,背对着你,直到你一把把它抱在怀里。
“审神者大人!”它惊得回头。
你感觉它似乎言语未尽,但又不愿意把隐瞒的部分向你坦露。尽管如此,它却没有任何别扭的情绪,没有向你吐露的冲动,没有欲言又止。
这倒是让你充满兴趣。
烛台切已经准备妥当。他站在你身后微微躬身后便不发一言。
狐之助询问过你的意见后便打开时空转换器。
一道金光闪过,微微的失神,狐之助从你臂弯里跳下。
接待你的是一位年轻女孩。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眼里洒着碎光。
“你好,初次见面。我是''惠子'',接待您的前辈临时有事,我便不惭地自荐了。”惠子有些羞怯地微笑着,“虽然资历尚浅,做个引导者还是……”
她说到这小小的停顿了一会,像是不好意思自夸,含混着过去。
这时候你感到代号没有起好的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你好,我是''审神者''。”
惠子听了你的自我介绍并没有惊讶,她甚至有些羡慕地望着你。
“真好啊。”
她感叹一句。
你不明所以。
“那么,请跟着我来。刀剑们是不许入内的,狐之助也不可以哦。”
惠子有些强硬地看着你,示意你把狐之助和烛台切安排在外面。
二者一对上你的眼光,就熟练地在大厅外找长椅坐下。
你顿时丧失了言语,沉默地跟惠子走进大厅。
称这里为大厅或许不太合适。进来的人感受不到大厅的空旷。这个空间被分割成无数个小空间。
新人跟在前辈后面打量,绕过样式统一隔间,扫过大同小异的门牌,找到自己的那一个。
新人之间没有不许交流的明文规定,但是他们自觉跟在前辈后边,只对他人投以好奇的眼光。
你跟着惠子在一处隔间里领了厚厚一叠资料,转而进入另一个隔间。
隔间里只有一张桌子,两个椅子。窄小的空间让你觉得很安心。
惠子把资料放在桌上,严肃了表情。
“我来参加交流会的时候,和你一样。”她说,“我很喜欢他们。”
她微微停顿片刻,轻轻走过去把门关好。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轻声说,“引导我的前辈告诉我,他们都是无耻的可怕的怪物。”
你惊讶地望着她。
“怪物?惠子小姐——”
她打断你的话:“我当时和你一样的反应。他们的外表那么俊美,声音那么好听。对待我们这么真诚,办事又那么可靠——”
“——但是,我接下来所说的一切并非危言耸听。这场交流会的初心就是让我们学会保护自己,免受他们的伤害。”
“伤害?”你越发迷茫,这是你在时之政府工作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身边的同事无一不是谴责着胡乱作为的审神者,心疼着受伤的他们。
惠子看见你这模样有些气愤。
“虽然我觉得你的代号起得很好,但显然你并没有意识到我们的危险处境。”她的声音逐渐变大。
惠子边说着,边从资料中挑挑拣拣。
“请务必回本丸看完。”她郑重地把资料交到你手中,“注意不要让他们发现。”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又逐渐小起来。
交代完,她松了口气,不再盯着你。
“总之,就只有这些啦。”她轻松起来,“可以回去啦。想再待会也没有问题。哦,对了。活动海报和信件就发在本丸门口的信箱里。资源和小判也记得自己去领哦。”
本来该是交流的主要内容却在最后一笔带过。你低头看着她给你的文件,全是些“在付丧神□□时如何自救”的话。
你叹了口气,快步往外走。
正午的阳光热烈,付丧神却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