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寻找着合适的措辞:“梁……第二任的代理审神者。”
你不知道他们怎么看你的。
从他们那勉强微笑的态度中,你意识到,他们或许就想安静地重回自然的怀抱。不需要再有一个人来打扰他们安适的长眠。
但总有什么梗在心里,让你整日不得宁静。
你还想问一问信的由来,内容。但是这样未免显得没有礼貌。况且,你和他们也不是特别的亲密,能让他们对你坦诚地将一切告知。
你看着他们,就想更近一点,多了解一点。正因为主动的是自己,反而不害怕自己受到伤害。
这样的转变你无知无觉。要是正真论起,还是从今天这封不知内容的信开始。
你想求根问底。
对面的人却没有多余的心思,虽然他有时显得思虑过多,在你面前紧绷着,仿佛你一用力,他就会跑掉。
但你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也是很纯粹的。他看过来时,你会以为他的紧张与警惕都是你的臆想。
他好像什么也不在乎了,又好像还在牵挂着什么。有什么东西还在凡俗里拉扯着,让他无法痛痛快快地去往高天原。
你以为是你。
这句话翻译过来好像:你自以为是。
但天地可鉴,你并不是自恋的人,你很有自知之明,并且不对自己抱有过高的期望。
像现在,他那么认真地看着你,好像言情剧里的男主角深情地看着女主角,说不定下一刻他们就会交换一个青涩的吻。你不会这么想,要是从他眼里看见深情,你宁愿自己瞎了。
“大人。”他突然开口,“您正式入职了。”
你点头。
“我们想,”他说,“是否需要一个庆祝会。”
你惊讶地看着他。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他说。
你没说话。
“我们想请求您……”他金色的眸子一眨不眨。
“可以。”你说,眨了眨干涩的眼睛。
他沉默了片刻,勉强地朝你笑笑。
“非常感谢。”他说,“您是审神者,您是自由的。”
直到你辞职离开本丸,你才慢慢地品味他那句话。
自由啊,从来都只有自由的人,没有自由的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