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为自己卑鄙的行为找到了借口,因而轻松了不少。
沉浸在清泉松柏之间多时的他在胡思乱想了半天之后,不禁哼唱起了高晓松的成名曲《同桌的你》。他突然间感到,只有这首红遍大江南北的老歌才能诠释他此刻的内心,他仿佛一下子就读懂了歌词背后隐含的所有感情,“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得太慢。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
他以前总觉得这首歌特别恶俗和无聊,甚至有点无病呻吟、矫揉造作,今天他却觉得这是一首能唱哭自己灵魂的最好的歌。他就像葬礼上的孝子孝女们听到那悲怆万分的唢呐声时的表现一样,一边吟唱一边又默默地流下两行温热的眼泪。
他顺手捡起一个不成形状的青灰色的小石子,在泉水边的大石头上一笔一划、工工整整地刻上了“张桂芹”这三个字。刻字的时候,他的神情是那样的不可捉摸和难以言表,没人能看得出他的内心是充满仇恨还是悲伤,亦或是充满愤怒还是狂乱。
“张桂芹你这个女人,你凭什么比我幸福?”他有些神志不清,他有些忿忿不平,他一遍遍地问自己,“你凭什么在彻底完蛋的时候又能起死回生?老天爷为什么总是要眷顾你,眷顾你这个不配享受老天爷眷顾的贱女人?”
想到这个左右结构的“贱”字时,他觉得他似乎比她更贱,而且要贱上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甚至贱到了无以复加、不能再贱的地步,他如果不贱的话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刻她的名字?他又不缺漂亮风骚的女人,更不缺她们背后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