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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会(2 / 2)

小子就是不知道分寸。”齐日昌对齐誉盛临阵逃脱见怪不怪了,除了面子上难免生气。

不过齐日昌对林末倒比待齐誉盛有耐心多了,本不苟言笑的他,也少了点严肃,“林末,你看这是谁。”

齐日昌所要引见之人令赵柏鸿无比惊慌,他不停以口型示意林末。

干爹,这是赵柏鸿要林末说出的称谓。

林末未动声色,只是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人脸上有一道很长的疤,横跨右内眼到左嘴角。他的面容因为这条疤,几乎没人敢直视。

赵柏鸿只能打趣说笑,“老周啊,孩子大了,看你面生。”

林末倒不是不知此人是谁。他是周纾文,纵横易通的董事长。

万和航运是开往欧洲的航线,而纵横易通是内海的航线。

齐日昌和周纾文一个是管外,一个管内,都是做航运的。能够在租界里立足的成功商人,有哪个不是和洋人搞好关系的。做航运的齐日昌和周纾文最要打点这种关系。他们在洋人那里都能上得了台面。

传闻他们私下里的关系不差,可事实与否就不知了。

在生意场上,周纾文如驰骋沙场的将军。有人说他是原始的野蛮人,在生意场上从不循规蹈矩,又凭着出其不意的战术稳站一方。坊间传闻他黑白通吃。

林末没有害怕周纾文的疤,她打量了一番周纾文,而周纾文同样眼神犀冷,好像把林末的每一个毛孔都记住了。林末微笑以对,周纾文也同样微笑对应。

赵柏鸿却愈发站立难安。

“十多年了,你认不得我了。”周纾文先对林末开了口。

赵柏鸿急忙插话道,“老周,你都老了,还指望人记着。”

周纾文摆了摆手,“我可是记得,如堇小时候记性可好了。”

赵柏鸿听之,心跳到了嗓子眼。最令他惶恐的莫过于林末。

她冷到彻骨的眼睛,轻蔑的扬唇,她似乎又要重申一遍她的名字。

赵柏鸿必须牵制住这脱缰的野马,以免出些差子。

随即他以一副感慨颇深的悲情模样相迎道,“老周你是不知道,就是她记性太好,老记着她母亲,所以现在有些不太对劲。你看,她还给自己改名了。”

动听的故事周纾文并不理会,只以炯炯双目望着林末,“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还是不是赵如堇。”

赵柏鸿听之不免心惊胆颤,仍保持着笑容一拍周纾文的双肩,“老周真会说笑,天上地上就一个赵如堇。”

既是说笑,就得像谈笑风生一般,赵柏鸿恭维着周纾文的生意,欲图岔开话题,努力地控制着他认为即将失控的局面。

“我叫林末。”

空气瞬间冻结一般,赵柏鸿僵僵地站着。

林末审视着周纾文,露出淡淡的笑容,“林下见清风,天末余凉风。”

本是不苟言笑的周纾文嘴角微颤,强硬如铁血的眼中刹起了犹豫, “林末,这不是一个好名字。”

林末面色稍沉,“不过足够警醒。”

“如堇留学回来,想法果然多了不少。”周纾文突然就没了强硬。

不过一句故作伤愁,这厢“父女”之情竟是流露。赵柏鸿不免惊叹,林末到底是运气好,还是糊弄男人太过熟练。

洋人也罢,他也好,齐家父子,甚至连周纾文都不幸中招。

“我是背靠大树好乘凉,若没有父亲大人们相助,哪能有出息。”林末玩笑一句,引得三人哄堂大笑。

在看似轻松的氛围中,林末又道,“我还想向父亲大人们讨点小恩惠。”

三人笑容不爱了,只是互相看了一眼。周纾文打趣,“林末是要讨零花钱,是不是齐誉盛亏待了她。”

齐日昌言笑,“那臭小子都要问她讨零花钱。”

只有赵柏鸿笑容都僵了,得寸进尺是这个女人惯有的手段。她总是要捞点好处。

“绮丽销往英国的丝绸卖的很好,我想再开拓下欧洲市场。我在英国有个朋友,我可以托他帮忙,把没卖完的再从欧洲绕回来,高价卖给各地富商。不知道能不能搭搭万和船运和纵横易通的顺风船。”

林末说着她想要讨的恩慧。

“这个生意真是算得精明,谁也不得罪。”周纾文的笑容变得深重难测。

“我眼界小,只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林末越笑越灿烂,和生意场上的男人一样,这些笑容都只是待客之道。

她笑得有些累,看到迎面而来的服务员,马上拿了杯酒一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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