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列来到时,裴惜已救人上岸。 两人衣衫浸水,衣裳粘贴在身上,尽显狼狈。 常青筝收到惊吓,水又冷,此时抱着双臂瑟瑟发抖。 礼教极好的她看见更多的人来了,极不自然,忙往树后躲了躲。 裴惜便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常青筝身上,解除她此时心中的尴尬。 常青筝一愣,眼眶一红。裴惜还剩白色中衣裹着,明明比自己还狼狈。 裴惜却是笑了笑,凑在她耳边说了句,“没事,我脸皮厚。” 裴惜再转身时,两只手同时递来两件衣裳,是景郗和景列脱了自己的外衣。 裴惜怔了怔,看了眼景郗和景列,一个冷着脸,一个友好笑着。 此时,没人留意到常青筝的眼眸暗了暗。 裴惜先接过左边那件黑色衣裳,景郗马上勾了唇,下一刻却又黑了脸。 只见裴惜直接把他的黑外衣披在常青筝身上,自己却接过景列的白外衣披上。 裴惜对左边的黑脸说了一句,“谢谢殿下”;又对右边的笑脸说了一句,“谢谢宁王殿下。” 此时,洛岩逮着人回来了,竟然是景伏身边的谢邹。 “殿下,微臣一抓到他,他便想咬舌自尽!”洛岩一直捏开谢邹的嘴巴,不让他动。 只是谢邹嘴里已流出一些血水,想必是咬伤舌头了。 才赶到的雅竹和寒菊,忙各自搀扶好自家娘娘回去。 而刚来到的景伏见状顿时皱眉,远处站着不再靠近。 他身后的景淑语和景淑言叽叽喳喳说了几句后,便和一众宫女太监往回走了,看样子是禀告皇帝皇后去了。 “三弟,等会到父皇面前再解析吧。”是景郗经过景伏身边时对着景伏说的。 景郗在帐篷外等着,待裴惜和常青筝两人换好干净衣裳出来后,才问:“太子妃,你没事了吧?” “谢殿下关心,没事了。”常青筝垂眸说道,看不出神色。 “嗯,先过去吧,父皇在等了。”景郗刚才大概问了下常青筝发生了何事,心中有数。 裴惜正想着景郗或皇帝他们问她怎么会游水,她该如何应对时。 景郗的声音在她身侧传来,“不用问,连良娣肯定没事的,毕竟是救过落水的宁王和太子妃的人了,水性想必极好!” 裴惜转头看着景郗,假笑着说道:“对!若下次殿下再落水了,臣妾定会救殿下的!” 裴惜一想到大周两位八尺余的皇子不会游水,是旱鸭子,就有点好笑。 “不用!”景郗知道她笑什么,走在前面了。 裴惜和常青筝并肩走,后面跟着的是寒菊和雅竹等人。 待一行人去到皇帝皇后跟前,景伏和谢邹已是跪着的了。 太子妃落水后的大致情况,景列已经同皇帝说了。 皇帝一脸严肃,看着景伏。 皇后看着常青筝来了,一脸心痛。看到裴惜,之前的不满顿时减少,她听说是连良娣救了太子妃。 而令妃则是泪眼欲坠,一脸心痛跪着的皇儿。 “太子妃,现在还有没有不舒服?”皇帝开口问道。 “谢父皇关心,儿臣没事了。”常青筝答道。 皇帝环视一圈,看人来齐了,方问道:“太子妃,你说下你落水前发生了什么事?” “禀父皇,此事还得从太子殿下上次被推下凌波河说起。” “什么?!被推下水,谁推你?”皇帝顿时惊怒,转脸问景郗。 “这个就要问三弟了!”景郗转目看向景伏,众人也吃惊看向景伏。 此时谢邹忙叩首道:“陛下,罪臣该死。是罪臣眼红陛下独宠太子殿下,为睿王殿下心急。于是趁太子殿下微服出宫时,擅自派人推太子殿下下水,只是想看太子殿下出丑。罪臣该死!” 说罢,谢邹又再叩首,“今日罪臣底下的人喝了酒,又说起了当日推太子殿下下凌波河的事,不料被人听去了。罪臣追出去,依稀看得出是太子妃殿下。想着不能连累睿王殿下,便起了杀心。” “你的意思是你的主意,跟睿王无关?”皇帝又问。 “是的,罪臣该死!”谢邹第三次叩首。 皇后却是不信的,微皱眉;令妃见与她皇儿无关,倒是舒了一口气。 裴惜倒是觉得半真半假,只不过在这里真相不重要了,主要看皇帝怎么想的。 “太子妃,他说的对不对?”皇帝转问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