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溪。 周聿白接到医院的电话,再打电话给丁骞:“不在医院好好呆着,背着那么重的伤打算做什么?” “伤没事,快好了。”丁骞脚步沉沉,语气更沉:“我回汀溪赎罪。” 绵绵冷雨也飘然追至汀溪。 丁骞也没有别的办法,任由风吹雨淋,腿一曲,直接跪在了钟家面负荆请罪。 钟家父母然是开心迎接孩子们的归来。 钟爸爸也挺纳闷地皱眉:“大晚上的,下大雨,我刚去搬花盆,咱家露台那边悄悄跪着个年轻人,是个疯子不成?” 钟意过去一瞧,秀眉紧皱,神色难办地回来。 钟心看见妹妹的神,泪瞬间盈满眶。 这一夜风雨飘摇。 钟心一夜未眠。 钟爸爸少眠,第天早上五点出门。 那个年轻人还是湿乎乎直挺挺地跪在自家露台栅栏面。 夫妻两人商量着报警还是找物业过来轰。 钟心已经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面无血色地软倒,捂着脸啜泣起来。 “心心,怎么了?” “好端端地哭什么。” 枝枝蹬蹬跑出去看了一,蹬蹬跑回来扑爷爷奶奶怀里,尖声哭道:“那是我爸爸。” “妈妈,爸爸在面……” 钟爸钟妈大吃一惊:“什么爸爸?钟心,怎么回事?” 钟心已经哭到身颤抖。 “是枝枝的爸爸。” 事情已经瞒不住,钟心哽咽着把她和丁骞的事情一点点说了,说高中的早恋,后来的意怀孕,丁骞身份的复杂和危险,他回国之后的接触。 钟意也说了那件事:“几年前,我在法国的时候遇见过丁骞一次……那时候他在执行一个危险任务,带着一个政治家逃亡,时巴黎有车祸和爆炸案都是针对他们那一行人,我看见丁骞的时候他也浑身都是血……” “他问我姐姐怎么样,我那时候担心,担心他要是联系姐姐,也许会连累,也许追杀他们的那些人会威胁家里,我跟丁骞说,我说姐姐已经结婚生子了,那个孩子年龄比枝枝小……他信了,最后让我打了个电话,听了姐姐的声音,我也要他保证,不要再联系姐姐,让姐姐和枝枝过安静的生活……” 钟心目光空洞:“他,他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 “说了有什么用,这种人就是危险分子,一辈子都不联系才好。”钟爸爸已经气得怒火滔天,抽起前的老教鞭,双手颤抖:“这个混球,我说什么、说什么都要教训他一顿……” 钟妈妈摁住他:“看钟心和枝枝都哭成一团了,人家都已经在面跪了一夜了,再冲出去,好让隔壁邻居看笑话,有什么话说清楚,要赶他就快点赶。” 后来还是钟意把丁骞带回家里来。 把枝枝领出了家门。 丁骞看见老,也是直挺挺地在辈面前跪下了。 额头清脆沉重地磕在地面,颤着嘴唇:“我道我没资格,但我这辈子没喊过谁爸妈,只有您两位,谢谢们照顾钟心,抚养枝枝……爸、妈,对不起,只要能平们心头之怨,我丁骞任打任杀,甘愿受任何惩罚。” 他那头磕得太重,一下下敲击在地面。 很快磕得额头青紫,狼狈不堪。 钟爸爸钟妈妈只是颤抖着手指让丁骞滚。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欺负钟心,是我搅乱她的生活,是我让她受苦,也是我让她痛苦了六年,我道做什么都弥补不了,我该死,但我不死,我还多看钟心一,多看枝枝一分一秒。只是求们骂我罚我,们心里痛快点,也给我一个机会,做牛做马都行。” 丁骞说完这些话,摇摇晃晃地出了钟家。 重新跪在露台,朝着家里的方向磕起了头。 最后还是钟心忍不住。 撑了把伞到他面前,托起了他滚烫的额头,俯在他肩头放声哭泣。 家里已经乱成一团乱麻。 怕枝枝受到影响,钟意闷闷带着枝枝在楼下呆坐。 有豪车停在楼下。 下来两个西装革履的菁英男士。 前面那个年轻俊朗,风度翩翩,后面跟着个端稳重的秘书。 钟意起初还没回神。 而后瞳孔猛然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