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吗?” 周聿白勉为其难接她递来的琴,试着动了几下琴弦。 他坐在高高的梯凳上,浅浅闭,神态安静柔软,修长灵巧的手指缓缓拉动琴弦。 他拉了半首曲子。 初时弦间略有涩意,而后音乐声潺潺流淌,空灵美妙。 她目光闪闪动人,漂亮的里满是钦慕。 周聿白在这视线的注视下也觉受用,不动声色地把琴递去:“喜欢吗?喜欢就送你,请个老师学学。” 钟意托腮:“你教吗?” 他把自己端高高在上:“我不教笨学生,不等你考级关,我可以点拨一二。” 语气深沉骄傲:“念高中的时候,我就席演奏会,还拿不少奖。” 钟意咧嘴假笑:“您真棒。” 这种高高在上的男人,啧。 “不信?” “当然信啊,您是谁,天恒的小周总欸。” 周聿白冷哼一声,冷脸不理她。 “不我对琴没兴趣。”她把琴放回琴盒。 他挑眉:“没兴趣你让我拉琴?” “对啊,我只对你拉琴有兴趣。”她理当然敷衍他。 她只对他有兴趣。 周聿白的视线从书本挪她上。 三百多平的房子,一个人住着空旷。 两个人住着也绰绰有余。 只是很难完全掌握对方的行迹。 有时候钟意半夜醒来,摸边空荡荡的。 才知道周聿白窝在书房,盯着电脑屏幕,蓝绿色波动的粗细线条起伏,不知道是股票还是证券交易。 他偶尔回去看爷爷奶奶,或者陪伴母亲,还有朋友应酬之类。 有时候很晚回来,有时彻底不归。 有时候见赵晟帮人。 也不会带着她一块去。 但从来没见他去公司上班。 也没见李总助的影。 钟意直觉他有什么情。 这情势必跟天恒有关。 天寒地冻的时节,钟意喝糖水的次数便直线飙升。 餐厅弥漫着甜丝丝暖融融的香气。 钟意有时候会打电话回家。 问钟妈妈应该煮多久,某种糖水的窍门是什么。 有时候钟心和枝枝会凑来跟她聊天。 视频的时候,钟意会找准角落,不让家里人发自己住的地方有异。 周聿白当然也不会入镜。 挂断电话后,两人坐在餐桌喝糖水。 钟意先给他盛一碗。 他知道她进娱乐圈赚的第一笔钱,帮着家里买了套房子。 全家人还住在一块。 “我们家以前好小,七十多平,只有两个卧室,我和我姐姐睡上下床,我妈妈还要用厨房煮糖水,我爸爸还要备课教案,从小大,我的愿望就是买个大房子住,爸爸妈妈姐姐和枝枝,可以一直住在一起……” 他淡声开口,不知道是批判还是赞同:“你家里人的关系很融洽,家庭观念也很厚重,依赖感也很强。” “为爸爸妈妈爱我,我也爱他们,当然希望一家人永远不分开。” 周聿白慢条斯理搅着碗里的番薯:“我有记忆起,就是借住在叶家……是个很大的庄园,叶家分了后花园的一幢白色小楼给我和我母亲住,我一直在住六七岁,在周筠生后,我母亲才带着我回北城。” “回国之后,我妈带着我搬回了他们的婚居,我爸大概每周回来住一两天,他要差应酬,还要照顾临江边,后来我妈开始自己创业,在家待的时间也渐渐变少,很多时候就剩我自己在家,他们会把我送去堪崇巷陪我爷爷奶奶……就这么住了我十三四岁。” 他话声音很轻。 钟意停住筷子,抿着唇,想象了一下他这么多年的生活。 “不用同情我。”他戳破她视线里的怜惜,声音冷冷,“我的卧室比你整个家还要大。” 对…… 他有什么值同情的。 “我没有同情你。”钟意很想翻个白。 埋头默不声喝糖水。 “后来我去了美国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