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警察吧,让警察去查吧好不好...” 罗成眼神迷离,“有证据吗?这些全都是我们自己查的,实质性的证据一点没有,警察不会认的。” 他能查到的唯一人证,也在法律上起不到什么作用。 “利川,说白了,这件事本身也与你没什么关系,你之前帮我的,我都记下了,但你不一样,你还有大娘,你还得走以后的路,不要因为我耽误了你。” “之前要不是你救了我,早不知道变成哪个孤魂野鬼了。”蒋利川说:“没有你,我哪有什么以后的人生。” “就这样吧。”罗成颓然:“等了这么多年,必须要有个定数。” 这一刻,蒋利川觉得,滋生在罗成心底的欲望,要远比他想象的更为严重,仇恨已经深深扎根在他心底了,拔不掉,也铲不除。 “哥,我知道我说什么都不管用,但我还想劝一句。”蒋利川在黑暗中,径自张口:“你要想好了,倘若你真的选择了这种方式,往后就没有回头路了。” 罗成的第二支烟灭了,心也似乎沉到了海底,“没有办法,不能让他一直在外面逍遥,他必须要为死去的人付出代价。” 复仇,说这句话简单,但要做的准备太多了。 不仅饱受心里的折磨,还要考虑最终的那层结果。 没完成,对不起死去的亲人,折磨自己,如果完成了,人是解脱了,但自己的一生,也就结束了。 “利川,人可以穷,但不能没有志气。”罗成顿了顿,说:“以后我不在了,没人监督你,你必须要自己记住,你还有大娘,不是一个人,赌.博的瘾,必须不能再有了。” 蒋利川红了眼,想到这个曾经在雪地里救他命的男人,俨然已经安排好了自己的结局,无畏生死,只留下了一己执念。 他在路上见到了他狼狈不堪被追债的模样,也替他扫平了那一笔赌债,也正是经过那次救命的恩情,两人接触以后,慢慢了解到彼此,最后再到他的监督,慢慢的,蒋利川再也没有碰过那些了。 沉寂了很久,久到两人都以为对方睡了,罗成才听见一句。 “不会了。”蒋利川说,当年你救过我之后,我再也没有赌过。” 罗成沉默笑了,足够了,每个人都有该有的结局,这就足够了。 夜一深,放大人体所有的感官。 罗成枕着手臂,忽然想到深夜的那记吻。 很短,他不知道在梁韵看来那算什么,但他得承认,那一刻,心里有了不一样的悸动。 罗成搓了把脸,让大脑迅速清醒,没再去想这些。 ...... 天地接近一色,意料之中的没露出红阳。 阴沉沉的上空,没再下雪。 一墙之外,小院里传来阵阵交谈,低语,偶尔还掺杂着几声男人低沉的笑音。 梁韵伸了个懒腰,抬手揉了揉眼,一夜安然。 还和之前一样,一件又一件地套上保暖衣,最后穿上鞋,等觉得穿的足够暖和,才舍得推开门出来。 外面俨然没有了先前睡梦中的热闹,只剩下一男人,和一条大棕狗。 罗成松松垮垮杵在院中央,一手端碗,另只手夹了根啃剩的大骨头,轻松往上空一抛,脚边的棕狗就跳起来去够。 如此反复,狗没抓到,又摇摇尾巴去咬罗成裤脚。 罗成听见身后动静,侧过身,往梁韵的方向看。 “醒了?” 梁韵还未说话,罗成脚边的狗对她叫了一声。 “不准叫。”男人伸手指了下。 那狗像比人还有眼里见,立马蹲下,伸着舌头舔罗成裤脚。 梁韵笑这男人幼稚,“你应该是太闲了。” “那也比某人睡到日上三竿强点。” 梁韵懵懵的,“哪有,不要胡说。” 罗成哄然笑出声:“好了,快去吃饭。” 比起吃饭,她更想先解决生理问题,梁韵往周边寻了一圈,最后茫然看罗成。 罗成猜到了,笑着故意问:“找什么?” 梁韵睨了一眼,随后底气不足:“我想上卫生间。” 罗成嘴角划过一丝笑,不再逗她:“走吧,带你过去。” “远吗?” “不远,院子后面,洗澡的也在那。”罗成回身看她,又说:“你昨天没去?” “你又没跟我说。” 还理直气壮,罗成好笑:“那你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