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却是他一个人承担。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罗成不甘心,他抬手指向门外,愤恨道:“你侄女也在那辆车上,你是怎么做到让真凶到现在还逍遥在外的?” 石永波看着他,沉默了。 “你话说的都好听,只有你知道我不该做这些?我也知道!”罗成最受不了他这样,畏首畏尾,“我他妈也想好好过日子,但你不去做,自然得有人做!不然罗娜她们都白死了吗!” 石永波听着他话,字字诛心。 “不是我不想,罗成。”石永波挪动双脚,靠在他刚刚的位置,缓缓道:“没有证据你懂么,我也想查,也申请过,但没有证据,上面根本批不下来...” 罗成太累了,他不想一直争吵着,不知是不是伤疤被揭露出来了,和他多说了几句。 “前两年的时候,我托人搜到了点头绪。”他让自己心平气和,反而扯唇笑了,“你知道我们这种人和你们差别在哪么,就是可以不受拘束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石永波勉强撑起嘴角,等他继续。 “是有目击证人的,不过那人精神有点问题,我当时去看过,能说出整句话,你知道我问她的时候,那种表情么。”罗成回想那年的场景,转头看他:“我甚至都不相信她有病,她说的每句话都很有条理,很清晰,所以说她能做证人,我信。” * 那年夏天。 他收到消息后立马买了车票赶过去,当时她已经不再原本的地方住了,被子女接走搬了家,等他找到地方的时候,才见到人人口中的‘疯婆子’,第一眼,罗成真的没有看出什么区别,她坐在老年椅上晒太阳,腿上搭着拐杖,眉目慈祥。 那时候的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希望的感觉。 他缓缓蹲在她身边,像是友好招呼似的和她聊天,一些无关那件事的家里长短全都聊了遍。 后来罗成等不及了,他开始循循套问,很意外,她像是没有防备似的,平平淡淡地问了他一句。 “你是什么人?” 他说:“里面有个人是我妹妹,我爸妈也都在。”这是他这几年来,提及到他们时,第一次浮现出了笑容。 疯婆子眼神很平静,“...哦,原来还是有人能记住的。” 罗成抓心,没理解她话里的意思,又问:“大娘,您还知道点什么?” 那天阳光很好,不是烈阳,很和煦,带着点微风。 他听到她说:“老陈啊...人是坏了些,但还不至于坏到没有人性,倒是那个小的啊...”她摇摇头,慢慢开口,“...不行的,哪有人会在自己父亲的车底下动手脚啊,你说是吧,孩子?” 她说完,低头看半蹲着的罗成。 罗成眼神空洞,小腿已经麻木了,他很配合她,应下声。 疯婆子摇了摇头,“这爷俩都不是个善茬,都好赌,倒是苦了秀娟咯,一辈子也没过上几天舒坦日子。” 罗成没说话,听着她往下讲。 陡然间,疯婆子诧异地叫了声,“呀!你不知道啊?” 罗成看着她表情,隐约觉得不好,但很快,这种念头又被她接下来有条有理的话打消。 “陈远德这小子,也不知道是看自己娘死了还是怎么的,本性开始逐步暴露了,每天爷俩就是吵啊死啊的...扰得我在隔壁院子都听的心烦。”罗成见她目光转向幽绿的大树,平静道:“那天老陈中午回来了一趟,可高兴了,走门口还跟我打了招呼,说是接了几个游客,明天又能挣上一笔...” 罗成心里知道,应该就是这一趟了。 疯婆子继续道:“我正在厨房做饭,就见院子外面总是有人影闪过,我以为是眼花了呢,趴进窗户一看...”她说着笑着,“...原来是小孙钻车底给他爹修车子啊。” 再后来,发生的事罗成都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十点十八分,面包车出了意外,拐道中路,坠入山崖。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给出的结果是刹车失灵,加上驾驶座的司机一共七人,全部不幸身亡。 后面排屋内,走出来一个女人,目光危险的打量着罗成,就在他刚开口说话的时候,疯婆子抢先一句。 “老陈其实很好的,都说我有病,没人跟我说话,但他就不嫌我,总给我说点路上好玩的。”疯婆子开始傻笑,“小伙子,你觉我我有病吗?” 罗成缄默片刻,抬着胳膊,提了下搭在她腿上的长毛毯。 这句话没有得来回复,倏地被打断。 不过很快,忽视掉罗成,搀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