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这天儿黑的,我妈干啥去了?”他靠在门边儿问。 赵建林眼睛落在球赛上挪不开,“让人给你说媒去了。” 赵西祠烦躁脸:“……你也不管管她啊?天天的瞎操心。” 碗里的焖面都不香了。 “咱家我啥地位,你不知道啊?”赵建林一张脸皱皱巴巴。 “……” 赵西祠懒得说了,咬了口大蒜,清脆的‘咯嘣’一声,大蒜也崩了。 操! 赵建林劝不动媳妇儿,又来劝儿子:“你孝顺点儿,自己主动点,找个媳妇儿生个孩子,安安稳稳的,别让你妈操心了,不够她累的……” 他说着,突然又顿住了,脑袋扭了回去,继续看球赛,“算了,你要是听话,也轮不到我跟这儿说。” 赵西祠乐了,一屁股坐台阶上边吃饭边跟他唠嗑,“这事儿讲究个缘分,操心啥呢你俩,没事儿就出去旅旅游,之前我妈出去玩儿不是挺高兴的嘛,这趁着小学生还没放暑假,你们去那什么北戴河转转,或者是让我妈带你,去□□看升旗去,那故宫也转转,别成天待村子里,跟一群老头老太太净琢磨我。” “不去”,赵建林心里揣着事儿呢,“顶多再过半月,你那西瓜也熟了,我还得给你开着四轮车拉到城里卖呢。” 赵西祠直接笑出了声,“我心里有数,用不上你,刚还说你操心。” “嘁,你就吹,还用不上我。”赵建林半个字都不信。 赵西祠没劲儿跟他掰扯,几口扒拉干净碗里的饭,回厨房刷碗去了。 “你今晚在家睡吧,一会儿我去给你看瓜地。”赵建林扬声道。 赵西祠:“不用,我自己去。” 洗了碗筷,赵西祠就打着手电,带着小黑狗出门了。 小狗兴奋的厉害,蒙头往前冲,被链子拴着,跑不了,气得朝赵西祠叫。 “汪汪汪——” “等会儿,到了地里再撒欢儿。” “呜——”不走了。 “快走,一会儿有人偷瓜了。”赵西祠踩着拖鞋的脚在它屁股上轻踢了下。 “汪汪汪!” 一人一狗到了地头时,就见一束光远远过来了。 “哟!赵老师挺辛苦啊。”赵西祠双手插兜站在那儿,语气悠闲。 “是啊,就赚俩辛苦钱。”赵栖栖车子没停,语气淡淡。 赵西祠突然伸腿,一脚踩在她慢行的车轱辘上,替她刹车。 “干嘛?”赵栖栖被迫停下,语气不太好。 九点多了,她还没吃晚饭,饿得要命。 “啧,怎么回来了?林光那小子说你有早自习的时候都住校的。”赵西祠说。 赵栖栖表情瞬间变得一言难尽,“赵老板,种地种傻了吧你,明天周六,我住什么校?” “……” 混蛋玩意儿,净会骗人。 “吃瓜吗,给你摘两个?”赵西祠捏了捏后颈问。 “不太好吧。”赵栖栖矜持道。 赵西祠瞅她那样儿,嘁了声,把狗链递给她,自己打着手电往地里走,“在这儿等着。” 赵栖栖跟小黑狗并排蹲在路边,视线不由自主的跟着不远处的那抹亮光。 男人穿着宽大的短袖大裤衩,露出的一双小腿劲瘦有力,不时地弓着腰敲敲那翠绿纹路的西瓜,换了几个,也没挑到满意的。 “赵老板,你这西瓜开始卖了吗?”赵栖栖突然出声。 “没,熟的还不多。”赵西祠头也没抬的说。 赵栖栖‘哦’了一声,没再说话,看着他忙活。 十来分钟,赵西祠抱着一颗西瓜过来,短袖下摆掀了起来,兜着甜瓜。 那样子有点狼狈。 但是他朝她走过来时,赵栖栖突然心跳加速,就像是刚跑完八百米一样,她低下脑袋,视线避开他。 赵西祠也没指望她帮忙,把那车篮子塞满,才说:回去吧。” 赵栖栖站起身,把狗链还给他,又说了声谢谢。 赵西祠没吭声,蹲在路边儿,解了小黑狗脖子上的链子,那憨货立马奔向了前面骑车的那人。 “大黑!回来!”赵西祠一声厉喝。 赵栖栖闻声刹车,回头看了看,就见那小黑狗停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似乎在纠结。 “回去吧,明天上午小超市门口见!”她跟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