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儿媳这次走了又回来了,秋秋也和她说了,儿媳妇打算带她一起回城看外公,她却没真指望儿媳能抚养秋秋长大。 儿媳条件好,长得招人,盘条靓顺,另嫁不难,但不带孩子和带孩子嫁人,总是不一样的。 这些天,她仔细观察下来,可能阿峸的死多多少少有些影响,儿媳妇和以前相比变了许多。 看得出来,她对秋秋比以前多了几分在乎。 这就够了。 等将来她撑不住了,秋秋也有个依靠。 房爱花吸一下鼻子,缓了缓鼻腔里那股酸堵,继续说道: “阿蒙,你要回城,妈不拦你,我现在好得差不多了,我问过老石头,我这把身子骨还能撑个几年,还能带一段秋秋......” “妈。” 意识到房爱花要说什么,季蒙抬头喊了她。 “妈,我知道您想说什么,但先前秋秋应该和您说过,我就算回城,也一定要带她一起回去的。” “秋秋没了爸爸,不能再没了妈妈。” “我想过要不就留在村里带秋秋,但有个我不能不考虑的事,我的身体,妈你的身体都不适宜下地。我们不能指着...指着阿峸的抚恤金度日,总要想办法有份收入。” “还有秋秋,她也快到需要入学的年纪,村里的村小条件您也知道,自从知青陆续回城,这学校都快办不下去了,实在不适和读书,镇上呢,咱们这儿离得又不算近,秋秋要去读得每天走路一个来小时,辛苦不说,我也不放心。” “所以,妈,就算为了秋秋的以后,我也是要带她回城的。” 季蒙说着,微沉一下息,把手里的电报拿出来,上前两步递到了房爱花。 “原本,我是打算等您身体彻底好起来,再和您商量这事,但我爸发来电报.....我大哥没了。” “没了?” 房爱花愕然抬头,自从儿子牺牲,她对没了这个词特别敏感,难以接受。 “怎,怎么会......” 房爱花不知道季蒙哥哥多少岁。 原身从来不说家里的事,她只听儿子苏峸提过一嘴,说儿媳妇家里还有个父亲和哥哥,但儿媳妇和他们有矛盾,一直来没走动过。 当初他们结婚,为避免谈起这事,儿媳妇难受,她都没问她家里,直接把聘礼和嫁妆一起准备了。 儿媳妇今年才二十三,她大哥听说也是知青,估计也不会多大。 这么年轻就没了,就和她家阿峸一样。 房爱花伸手接过电报,看到那上面几个刺眼的字,她手抖了抖,抬头:“那,那你爸?” “他去了大哥那边回来了。” 谈论这种事的时候,气氛总是特别压抑,季蒙这会儿心里就堵得慌。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要回去看看才知道。” “那你赶紧准备下,回去吧。” 房爱花刚经历过丧子,太知道其中的痛苦,她赶紧道,顿了顿,她终是道: “秋秋也带回去,让她回去见见姥爷。” “你先前说的,也有道理,但你要想好了,秋秋那孩子,虽然乖,也好带,但终究是个孩子,要费不少心思......” “妈,我知道您想说什么,秋秋是我的孩子,我为她费再多心思都是应该的,我也不会累。” 季蒙再次打断房爱花,和她保证道:“我会好好照顾秋秋,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抛下她。” 季蒙说着,想起什么,她匆匆回了趟屋,很快又出来,手里拿着一本红白相间的存折。 “阿峸牺牲后,我收拾部队那边屋子,找到阿峸一本工资存折,回来的时候,部队给了一本存折,上面是部队的抚恤金,还有阿峸那些战友一起凑的心意。” “阿峸这些年节省,工资存折上还有两千块钱......” “我这趟回城,可能需要用钱,抚恤金存折我留给您,工资存折我需要暂时带走,等我那边稳定下来,这笔钱我再给您打回来。” 原身是个不亏待自己的主,房爱花又和善好说话,这些年苏峸寄回来的钱她大半都握在手里,各种吃喝买花完了。 房爱花手里几乎没什么钱。 所以这回原身把苏峸的抚恤金和工资本带走,房爱花才会气急脑出血昏死过去。 季蒙原本想把存折和原身已经换成汇票的两千块钱一起还给房爱花,但原身这些年根本没存下什么钱,她手里现有的钱票,只有苏峸出任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