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可以在这里等一下嘛,”老板匆匆进去,拿了一个大袋子出来,“听凛花说你们家住的很近。这是我从大阪带来的伴手礼,能麻烦你帮我带过去吗?” “现在?” “嗯,不行?”老板吐了口烟,“那等她来上班的时候我再拿给她好了,都是零食,我还觉得早点吃掉好……” “没关系,我也正好顺路。” “噢,那就拜托你了,小亮。”老板熄灭烟头,挥挥手,“周末愉快。” 这样他只能改变计划回家,和父亲下棋吧,塔矢下了地铁,在车站前面拨通电话,凛花说她今天要去打工,不知道有没有回来。 “你好,这里是清水凛花。”电话那头声线平稳,但有些没力。 “凛花?我是塔矢亮。今天路过奶茶店,老板让我带她从大阪带回来的伴手礼给你,你现在在家吗?” “嗯,在。“ “家教工作结束了?” “不是,没去。” “怎么了……?” “有点发烧了……” “没事吧,我正好在车站前,”塔矢亮停了一下,“有什么要带的东西可以顺便带过去。” “没关系,你快到了打我电话,我下楼拿,先这样吧。”凛花听到敲门声,把电话放在旁边,迅速躺进了被子里。 “我进来啦。”吉佛瑞推开门,看到凛花躺在被子里,好像听到她在说话,电话放在旁边,是学校的朋友吗。“感觉怎么样,热度退了吗?”他坐在凛花的床前,凛花背对着他,装睡。 “昨天回来是不是听到了,本来想慢慢和你说的……”吉佛瑞掖了一下被角。 “……你们有考虑过我的想法吗……”凛花带着鼻音说。 “当然有啊,”吉佛瑞对她愿意开口感到开心,愿意说话表明能谈,“体验多元文化对你的未来很有好处,当然,我不否认造成了我们之间小小的疏离,”他揉了揉凛花后脑勺的头发,“但从长远看来正面影响多于负面。既然要考法国的大学,提前去我们还能带你到各处逛逛,多和当地人交流能适应地更快,你说呢?” “我在这里半年,和你们每个月见面不到十天,明明来之前说好是在这里工作,等了那边不知道你们又会去那里……”凛花带着鼻音,“说为我好,其实都是你们做主,根本没问过我的想法。” “好吧,我承认我们有问题,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现在说有意思吗,都已经决定了,象征性问一句,不管我说什么都不会改变……可能我开始就不应该和你们一起搬过来。” “在这方面我们两个人也有很大的分歧。你妈还是抱着传统的观念,是我一味认为你应该尽快独立,才让你妈和我一起离开你身边。” “骗人,”凛花一下坐起来,手拍了一下被子:“我知道你的工作多忙,我知道她很爱你,我知道你们爱我,可是爱不应该是陪伴吗,为什么要是分别……其实说不定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生活,再和你们住在一起反倒会不习惯。我根本不想做一个乖女儿,而且我根本没说要考法国的大学!” “你说了呀,”吉佛瑞苦笑。 “我没说,我要考这里的学校。” “那你桌上怎么会有TCF的书。” “我也不知道。” “哈哈,好吧。”吉佛瑞说,“你休息,等午饭做好了给你拿上来。” “……”凛花看着门关上后倒回床上,妈妈绝对在门口偷听。她真的好生气啊!用被子捂住头,发烧让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等到电话响了的时候她几乎要抱怨是谁在周末还打电话,迷迷糊糊爬起来,看到来电人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刚要接电话铃就不响了。她慢慢坐起来,扶着所有能碰到的家具,走到衣柜旁边。睡衣穿下去有些随便,有什么穿起来简单脱掉也简单的衣服吗……就在她考虑的时候塔矢亮按响了门铃门铃,是一位扎着马尾的年轻黑发女性开的门,用手指点着下巴,歪头道, “你是……?” “阿姨您好,我叫塔矢亮,是凛花的朋友。她打工地方的老板让我帮忙把这个转交给她。” “啊,谢谢。”林芸鞠躬接过,塔矢亮又把另一只手上拿着的篮子递了过去。 “我听说发烧吃水果会比较好……” “谢谢,太费心了,”林芸笑眯眯地说,“我是凛花的母亲,林芸。” “孩子妈,是谁?”吉佛瑞穿着围裙从走廊上走过来,一眼看到了陌生的清秀日本男生,接着就看到了篮子里各色水果:超大的一个西瓜,还有橙子、梨和苹果的果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