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你每每开门,他都会将你依恋、触碰,一刻不停,直到天明。 永远有更糟糕的事。 有一天,他说:“怎么办,我好饿。我,能吃掉你吗?” 你准备了七个房间,七个一模一样的房间,你要为他寻找食物。但在最后一刻,你停下了,质问自己在做些什么。 你的精神变得不正常了,明明你实现了你最初的愿望。 你发现他能够去到海里,很深的地方。在去的路上,他化作不同人,屡屡要将他人的身体据为己有,哪怕对方只是看了你一眼。你为了阻止他,伤口不断增加。而有一次,他差点儿将你拉下海去,你几乎要死掉。 他开始用海中的生物填饱肚子,虽然每天都说“好饿好饿”,在从海里回来后,你便能度过一个相对好眠的夜晚。 你不计算时间了,每一天都和前一天一样,昨天、今天和未来没有任何差别。活着,只要活下去,因为,看啊,本是废墟的地方重新出现楼房,压扁在马路边的花朵也会重新绽放。 你等啊等,等着什么呢,或许是死亡来临的那天。你想和人接近,却不被允许,你编造出无数谎言,快要忘记真实是什么。你是要定住的像,你是快散去的沙,你是静止的时间,也是时时刻刻。 尖叫,又一声。 它去到你的耳朵里很快,来到你心里很久。你迈出脚步,跑得飞快,到底想要怎样的结局,你自己也不清楚。你却清楚知道,自你而生的并非是你的恋人,而是你的爱与妒诞生出的新的生命。 “果然。” 并不大的声音,却清晰得要将海水的波纹分成一层层薄纱,舞在空中,于四散的人群间飘落而下。 “这里!你的对手是我啊。” 你被挡在一切的身后,门不在背后,而是在眼前。 它开了两次,第一次是山峦。原来他都记得,你们最好的回忆,就是在这座岛屿的山间。 第二次是无限。 你后悔吗,或许是有的。 当你穿过这扇门,当你手中只余下一阵灰烬,风一吹,戒指出现在你的手中。 你哭了,这一次,你哭出了声音。 好久,又或是一瞬间,你所有的情绪翻滚,在现实的欢悦与创痛之间。 当你回过头去时,海风吹得你的头发飞起,在它们的波浪间,你看到来人,他手里勾着墨镜,在不再被遮挡的面庞上,他一只眼睛比月亮还亮,明若日光,另一只比夜晚还暗,黯如深海。 “Aloha~”他对你说。 “……都说了,这里不是夏威夷。” “这种时候都不配合一下,你真是顽固。” “可能吧。” “你知道吗,”他忽然说,“我在这片海滩上,和我的朋友们度过了最快乐时光。后来,我一一失去了他们。” 你的嘴唇嗫嚅,又闭上了。 “但人生就是这样,只要还有生命,不管弄丢的是朋友还是眼睛,都要走下去。要抱怨的话,就在死后,朝死神那老家伙狠狠地砸上一拳吧。” “……我听说死神是美青年。” “是吗?我比较希望是个女人啊。” “话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当然是因为我输掉了,所以要实现某人的愿望。” “什么意思?” “嘛,那是件稍微要花些时间说的事。先去吃个夜宵,怎么样?”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