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充道。 顾烨星勾勾唇角,玩笑似的拍拍夏蓉蓉的背。 夏蓉蓉随即笑了出来。 二人心照不宣,但彼此都有默契。 真正的朋友就是如此。 顾烨星翻阅着第一期杂志,往后,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着。 不知为何,脑子里莫名闪过那人的影子。 高中时候,学校里常常流传一些关于纪满家庭的事。 有好有坏,只可惜当年顾烨星人很孤僻,得到的不过是几个完全拼不成一个故事的零星片段。 纪满好像就是在高二那年变得如此薄凉的。 那时候,纪满还是学校里的热议人物。 贴吧、□□群、微博,到处都有他的影子。 可一夕之间,风评扭转。 他走到哪儿,哪儿就有流言蜚语。 起初,他隐忍着不说话,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理念,没去招呼。 可事态愈演愈烈,已不止是言语上的暴力。 几个小混混来到班上找他的麻烦,他们打人很讲规矩,等放学,等没人了才做,也不往脸上招呼,统统轮着棍子往身上打。 炎热的夏天,纪满总穿着长袖。 白色的T恤像件铠甲,他披在身上,背脊单薄。 棘突拱起,脊骨凸立,竖条条地贯穿身体。 牛仔裤被洗得褪色,顾烨星也快分辨不出它原有的蓝色程度。 他请了几天假。 同学们都说,纪满是被打怕了。 可顾烨星分明看见,在巷瞿口,纪满阴沉着脸,嘴角渗出血花,用棍子一个个全打了回去。 他力气大,不干瘦,沾血的短袖贴在身子骨上,肌□□壑格外分明。 小喽啰们不过是纸老虎,风一吹就塌了,有几个他还没打,就跪在他面前连连求饶。 “纪哥,纪哥!我们错了!!啊啊……” “纪哥!真不是我们自己想来的!是是是是……是罗志山!罗志山叫我们来的!” 纪满没说话,也没听进去。 棍子上扬,又重重沉下 …… 惨叫声不绝于耳。 顾烨星站在路口听得心惊胆跳。 纪满这样野蛮的一面,她以前从没见过。 纪满从巷口出来,一露面,就撞上她。 纪满的眼中划过一丝错愕,很快又恢复如常。 他低头没看她,自顾自地往前走。 顾烨星追了上去。 他们来到一个破旧的公交车站,路牌像葱似的斜斜地插在里头,牌头歪垮,好像风一吹就能倒下。 纪满身量颀长,笔直地站在边上。 车来了。 这辆车是通往郊区的,工作日一般都没什么人乘坐。 一上去,寥寥无几,只有驾驶座上光着膀子,肚子叠成千层饼的司机大叔。 汽油燃烧的浊臭味弥漫在空中,空气闷热又没有空调,什么味道都瓮着臭,油腻腻的蓝色坏椅黏而恶心,顾烨星皱了皱眉,紧绷着的弦又勒紧几分。 最后排还有完整的位置,纪满走到尽头,她顾不得臭也跟着上去。 夏日的空气有些溽热,连吹来的空气也是热的,潮湿的空气似乎一把就能掐出水。 世界颠覆在这样的泡影里,熔烧视线。 他们沉默着坐了很久,车程行驶过半。 纪满方才开口,“你跟着我干嘛?” 顾烨星眨了眨眼,心虚地高声回应:“谁跟着你啦。” 转而又软了下来,“别自作多情了。” 纪满嗤了声,毫不留情地揭穿,“你家又不住这边,你来这干嘛?” “我妈在这边工作啊。”她的脑子转得很快,“我来找我妈不行吗?” 做作业时很笨,但撒谎时便很聪明。 顾烨星当时是这么评价自己的。 纪满抿唇,没再说了。 顾烨星见状,想说点什么逗他笑笑。 于是便提出:“纪满,你要不要来玩脑筋急转弯?” “不玩。” “玩玩嘛。”顾烨星拽着他的手臂晃来晃去,两块软肉擦过手臂,小姑娘不懂事,没多想,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纪满脸色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