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一静,先不说话了。”她脸蒙着被子,闷闷地说道。 小菲一早上就出门了,我趴床上掀开帘子和她道别:“两个月后见。” 在床上躺到中午,食堂还开着,说暑假一直有营业,起身吃饭了。 还好,菜色没少多少,堂食的学生还是很多的。 我打完菜,一个糖醋肉一个空心菜一个千层糕一碗饭一碗汤,屁股刚沾到椅子,一个电话打来。 我一看是我妈,不太想接,无非就会问什么时候回来,寒暄几句今天做了什么,然后开始说家长里短。 什么,她和舅妈一块儿炒股又怎么样啦,那个亲戚做生意又赚了一笔啊,说什么我嫂子娘家财大气粗买了很多价值不菲的水果还分些到我们家,沾了儿媳妇儿的光。。。 果不其然,接起来就是这些固定节目。 我咕噜咕噜的喝完最口一口汤,说有事不说了,也不等她回话就挂断了。 刚把餐具收拾好,谁曾想她又打过来。我按掉,她还是不罢休。 我站起身来收拾桌上的碗筷要放到收餐处去,电话还在裤兜里不停的响。 啊。。。真的好烦。。。。。。 “妈妈每次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都是这个态度?别人女儿都是小棉袄,母女连着心,你连一点耐心都没有?你这个是对长辈的态度吗?” 我把餐盘大力又暴躁的往收餐处的不锈钢台子一敲,一边拿着手机声孔对着。 “咣咣咣!” “你这不孝子是不是嫌我活太长啊,怎么这么气家长啊想我早点死是不是啊!” 我无语又无奈的说:“那你整天这么跟我聊天我觉得我也很有可能英年早逝啊,” “怎么啦?我怎么跟你聊天啦?我跟你讲这些人情世故,你多听一些成熟一些,大学生只知道学习,哦,不把这些告诉你,你就觉得只要在学校里天天拿家里人给的生活费就好啦。” “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怎么对父母的?你就是太不会做做人!我讲这些都是在教你你懂不懂?读书是要会读书,做人也要会做人!要知道社会是什么样的!” 我站在收餐处缓缓踱步,眉头紧锁,最后一点耐心还是消散了。 “我说你一个家庭主妇天天不工作不去找你好儿子好媳妇儿,就变着法子来恶心我是吧?” 她没反应过来,只发出几个音节。我流利又快速地说道。 “我要说几次你才能清楚?我不想听你那一家子破烂事儿了,哪有钱没钱的跟我有关系吗?你天天和我聊有的没的,话里话外都是钱钱钱钱,还都是别人的。你说半天我也落不着半点好,我听你一个高中都没念过公交车都做的稀里糊涂的,教我做人?” “你这个。。。”她好不容易吐出三个字,但我没给她继续的机会。 “我告诉你,你要是嫌我对你态度太差,不陪你拉扯这些家长里短的破事儿,你不如好好反思一下为什么宁愿积蓄借给你侄子买房都不愿考虑我一点点。”我一股脑的说完。 “哼!哼!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吧!我说你那段时间总是摆什么脸子!好哇,就等着趴在父母头上吸我们血呐!” 我皱眉,不屑道:“吸你们血?你搞笑呢你痴呆啦?你不想想你们大学给我的生活费够用吗?电脑那些大件都是我自己做家教做兼职挣的!诶?我欠你什么你这么对我?这么恨我当初见我不是个带把儿的直接掐了我不就得了?怎么还每个月赏我800块钱呐?” “干嘛?电话里天天问我班里有没有有钱的本地男同学,就等着把我倒一手出去收割一波是吧?” 我自己都觉得这话有点难听,但很悲催的是,这就是事实——我花很久时间才自我消化好的事实,能这么脸不红心不跳,口齿清晰说出的事实。 手机已拿离耳朵,声音却仍在回响,她在电话里大喊着,用老家话咄咄逼人的开骂。 我走到了食堂门口,外面是夏日正午的太阳,热且刺眼。很不耐烦的按掉了电话,开了飞行模式,扔进裤兜。 我转个身去门口的洗手池漱口。掬了一捧水往嘴边送,咕噜咕噜的漱口,往池子里一吐,又一捧水往脸上脖子上冲,只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清爽一点。 我用手抹了抹湿漉漉的脸,又甩了甩。 我紧闭着眼,能感到残留的水汇聚到闭合的眼眶,我用手掌狠狠一抹。 “哎。” 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要纸吗?”一个声音在我身边响起。 我吓得一激灵,赶紧扶着湿漉漉的洗手台,睁眼一看是许奕帆。 他戴着黑框眼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