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名带姓地一个个点人回位。 “给,你们的卷,” 路炀刚给姚天蓬让完位坐下,前桌的文锦之突然转过身道:“刚刚不小心沾上一点,我擦擦,但是渗去一些擦不干净。” 路炀接过卷一看,满是红钩的卷面一角果然被洇湿,微微泛黄的痕迹隐约还透着奶茶特有的香甜味。 “你要介意的话,我跟你换一下,”文锦之捏过卷转身道:“我的没有沾上,你那张给我就好……” “不用。”路炀随手把卷对折放在旁侧,“小测卷而已,不至于。” 文锦之似乎还有些犹豫。 路炀确实不介意,也懒得继续在这个话题拉扯下去,便随口转移话锋道:“你不冷?” 下午虽然不下雨,但天基本已经确定凉下来,到夜里基本是彻骨寒。 文锦之被泼奶茶的校服是冬季的,偏厚实,脱去后内里只剩一件薄薄打底,刚教室没开窗还好,这儿前头的人散味,开窗,风一吹来,空气都是冻得。 文锦之显然没料到路炀问这个,愣愣欲回答,一件偌大外套陡然丢入怀中。 只见季炎不知何时脱自己的,这儿板着脸面朝黑板,硬邦邦地蹦出两个字:“借你。” 坐在后座的路炀也略显意外地瞥一眼季炎。 方才奶茶那一洒,被泼的还有季炎,但跟文锦之不同的是,遭殃的只有鞋裤脚,半边球鞋被奶茶染的鞋带原本颜色都看不清。 然而出乎意料的时季炎居然没有发火,也没有臭脸,甚至在这儿还主动脱外套给文锦之。 怎么看都有些反常。 文锦之大概也是这么觉得,愣怔片刻后,把外套退还给季炎:“不用,谢谢。” 然而把椅往边上一拽,俯身翻开卷开始准备听课。 徒留季炎一人满脸犯懵。 “哇,好尴尬哦,” 姚天蓬趴在桌上小声跟路炀八卦道:“这算不算Oa勇敢拒绝Alpha的强制外套?” “……” 同桌数日,路炀跟这位瓜皮头同桌算不上熟悉,也被迫知道这位同窗是个嘴上不太留门的话唠。 但眼下陡然听见这么句槽点多到无以复加的话,笔尖还是险些划出纸外: “……你从哪里得出的结论?” “你看,季炎是Alpha,文锦之是Oa。按照小说界的传统发展,俩肯定得擦出点什么,” 姚天蓬板着脸小声嘀咕完,率自己反驳道:“不过俩换位之后好像就没讲过两句话——果然小说是小说,现实是现实。” 说完,捂着肚准备趁着老师不注意悄悄眯儿。 但还没来得及,往日总是沉默是金的大学霸忽然主动问:“你觉得这是现实么?” 姚天蓬呆下:“啥?” “……没什么,”路炀咽下喉中鬼使神差冒出的问句,收回目光,“问错。” 姚天蓬困惑地抓抓头发,还说什么,目光陡然在路炀桌上地奶茶一瞄:“咦!什么你有布蕾脆脆奶芙!我刚刚在食堂都没看见。” 路炀一顿:“超市买的。” “超市有卖这个!?”姚天蓬脸上的震惊后悔几乎呼之欲出:“我怎么不知道!” 路炀冷漠心说怎么知道。 连这玩意儿原来叫布蕾脆脆奶芙都才知道。 “你不喝吗?”姚天蓬眼巴巴地小声问,“奶油顶都要塌哦。” 路炀瞟一眼,然道:“你喝?” “……” 姚天蓬沉默稍许后,满脸痛心疾首地拒绝:“算,我怕我这一杯下去待直接蹿到天明,然后120把我拉走在医院惨遭男女混搭横着ICU,从此休学高考落榜厂打螺丝一条龙——人,不能奶茶连大学都不上!” 路炀:“……” 这嘴皮还挺利索。 “当然,如果你非要给我的话也不是不行,我可以慢慢喝,让我的肠胃适应它……” 少顷后姚天蓬含着隐秘期待地看向路炀:“可以吗?” ——当然是可以的。 毕竟路炀一口没碰,吸管上方,贺止休还留一截包装充当盖,整杯奶茶是即便插着吸管、也可以一眼窥出的完好无损。 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