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讲。” “启禀陛下,臣去盛北这一年,成功制止袤河水蔓延,共安置一千零五十万灾民,”许怀谦侃侃而谈自己的工作,“开垦良田七千五百万亩,修筑衙门三十余座。” “发现蚯蚓肥,培育上百个蚯蚓肥基地,产蚯蚓肥上万车,致使盛北小麦亩产达到四石以上,臣这一年,不负陛下与朝堂所托,圆满地将盛北转危为安” 许怀谦在上头说着自己的功绩,下头的官员一致给他评价,太不要脸了不太要脸了 知道他很能干,但他也不能够把自己政绩如此堂而皇之地说出来表示他很能干吧 一点身为官员的含蓄都没有 昌盛帝静静地在上头听着,听完他大吹特吹自己的政绩,又开始大吹特吹自己的能干来,不由得和其他官员一样出声问了句“然后呢” 然后你想表达什么 “我想与陛下说,”许怀谦清清嗓子,正经道,“过去的一年,我们盛北不仅没有朝朝廷伸过一只手,还收缴上来三千万石麦子。” 许怀谦掷地有声“折银九百万两” “三千万石麦子” “折银九百万两” “这还仅仅只是田税的” 轰地一声,许怀谦的话直接让整个朝堂震惊,他说的这个数字,是一个灾区再灾后一年能够产生的税收么 就算他们用了蚯蚓肥致使田地增产,也应该增产不到这个地步吧。 户部首先站出来询问许怀谦“许舍人说的可否当真” “自然是当真的,”许怀谦自信道,“现如今,这三千万石粮食已经归入我盛北的三十个县城仓库,户部可随时派人查验。” 按理说,盛北这次遭了灾,该免三到五年税的。 可是昌盛帝着急啊,他急着看着国内繁荣昌盛,只有国家有税收了,各项措施都实施起来,国家才能繁荣富强,于是许怀谦就跟盛北的百姓说好了,粮食丰收了,大家不缺吃了的,还是把这田税交一交,让全天下的人知道,他们盛北遭了灾,也不是叫花子,他们不仅养活得起自己,还有富裕的 “可是按照盛北现存的男丁数量,根本不就不可能开垦这么田地和收缴这么多赋税。”户部的人心中也是有一杆秤的,盛北现在还存余着多少人,他们心里门清,怎么算这账都对不上。 “那是因为我给盛北的老弱妇幼一块分了田地,”许怀谦丝毫不惧,“男人可以有田地养活自己,失去家人的女子、哥儿,还有孩子们怎么办” “总不能让他们再另外寻人嫁掉,或者让那些没有家人的孩子丢给我们衙门养吧,”未避免扯皮,许怀谦不介意说得再清楚一点,“朝廷一分钱都没有给我,我去盛北修堤坝安置灾民的银子都是翰林院给的,要养这些人,就得需要银子,没有银子,我就只能让他们自己养自己了。” 至于他们当中有好些都没有劳动力怎么办,好办,把田地先归集体,等粮食丰收下来了,再分给众人。 劳动力多得一些,不是劳动力的少一些,但至少不会饿死,或者别人有他们什么都没有了。 户部的确想反驳许怀谦荒唐,怎可给女子哥儿还有稚子分发田地,却又发现许怀谦说得很合理,要是不给他们分发田地,朝廷拿什么来养他们呢。 现在许怀谦给他们发了田地,不仅让他们自己能够养活自己了,还给国家增加田税,一举两得。 他们有什么脸去指责许怀谦 “陛下,我们盛北去年遭了灾,田地营收艰难,今年就只有这九百万两田税” 户部不再说话后,许怀谦又向昌盛帝说道。 说得一众朝臣面红耳赤,什么叫只有九百万两田税 要知道户部前些年一整年收上来的赋税才四百万两,他这一出手就是九百万两,这还是一个承宣布政使司,一个刚刚经历过灾区承宣布政使司的田税,都能够有九百万两,比全国的一年的税收都还要高,这是把他们所有的朝廷官员按在地上摩擦,什么叫做“只” 你干脆说自己比整个朝堂都厉害得了,这么谦虚干嘛 一众朝臣吹胡子瞪眼的时候,许怀谦也不谦虚了,直接向昌盛帝道“请陛下再给我们几年时间门,我们一定会让盛北的税收再翻几翻” 九百万两算什么 许怀谦的目标的是盛北全年的税收,三千万两 朝堂上的人看着在前头豪言壮志的许怀谦,既被他的意气风发所感染,又被他的豪言壮语所震撼。 年少轻狂啊年少轻狂 也就只有他敢当庭说出这等激昂慷慨的话了,换个人,谁都没有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