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青湄的心猛然一跳,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尖声反驳:“你在胡说些什么!?”
众人也齐齐惊住,没想到叶初棠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这岂不是在公然指控蒋青湄!?
然而叶初棠神色不动,只静静看着她:“我在说什么,你真的不知道?”
蒋青湄唇瓣蠕动,刚想出声,迎上那双沉静冷冽的黑眸,却又莫名生出怯意。
蒋青湄眸子闪了闪,咬唇率先移开了目光:“我不知你在说什么!陛下生病,我一心所求,不过是期望陛下康健平安!你休要以为,有几分医术在手,就能凭空污蔑!”
现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面面相觑。
还是王松石率先肃然开口,打破沉默:“叶二小姐方才所言……究竟是何意?”
这话一出口,似乎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无数目光集中到了叶初棠的身上,等着她的解释。
叶初棠似是对这压力毫无所觉,只侧头看向王松石,语气平静地开口:
“陛下龙体衰弱如此,并非一朝突发,而是有人在他的饮食中动了手脚,长年累月损伤他的心肺,这才导致今日境况。”
“什么!?”
王松石震惊失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
在场众人也纷纷到抽冷气,人群中不知是谁开口——
“何人如此大胆!?做出此等谋逆之举!?”
这话一出,立刻便收了声。
可所有人都已经听到了,而且不用回答,他们下意识朝着同一个方向看了过去。
——蒋青湄!
叶初棠方才所言,不就是在说她吗!?
“你信口雌黄!”
蒋青湄脸色发青,胸膛剧烈起伏,
“本——我何曾做过这样的事!叶初棠!我知道你恨成煊,可你这般泼脏水,实在是太过分了!”
叶初棠没有接她的话,只是依旧看着王松石到:“此事储院使也是知道的,您可一问。”
王松石立刻看向一旁站着的储其远:“储院使,这……可是真的?”
储其远捋了捋胡子,一声长叹:“说来都是我的失职,竟没能及时察觉不对,致使陛下龙体每况愈下,如今更是直接病发。”
王松石等人均是呆住——他这话的意思,便是承认叶初棠说的都是真的了!
“若我能早点儿意识到不好,绝不会让陛下病情拖延至此。”
储其远神色愧疚。
这事儿还是叶初棠同他提了,他才意识到不对,否则还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知道,又或许这秘密会被永远埋藏。
这些年来一直是他来负责穆武帝的身体,出现这么大的纰漏,他难辞其咎,也愧疚难当。
叶初棠轻轻摇头:“对方在暗您在明,如何能防?何况对方只是在饭菜饮食上做一些细微的调整,隐蔽至极,实难察觉。”
蒋青湄脑子里像是有一根紧绷的线被拨动,跳得她脑仁疼。
她冷笑一声,嘲讽道:
“好啊!现在陛下昏迷,你们就想假公济私对付我?叶初棠!你既这么说,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来!”
叶初棠与储其远对视片刻。
储其远沉默片刻,才缓声道:“知道陛下旧疾之人,只有长公主与您,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