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时食指边上的牙印很明显。
嘴里还有泡沫不能说话,她紧拧着眉,将口水蹭在他衣服上。
爱咬人,是病么?应该去治的。
收拾完后,已经快十点,方聿唯将早饭替她装起来,让她在路上吃。
戴君安吃不了重油重口味的东西,会反胃。看着手里的牛油果开放三明治,她轻咬了一口,边嚼边看窗外。
堵车已成了习以为常的事,如果方聿唯不在,她或许会直接坐地铁去。读大学时办的紫色公交卡,一直用到现在,貌似已成了稀有物。大家都在用NFC,紫色的公交卡也已停办。让她越来越喜欢这不一样的公交卡,买了很多卡套,就像给娃娃换衣服似的。
她猜方聿唯一定没有坐过地铁。
在他们前面的是一辆黄绿色大众出租车,后面是蓝色出租车,被出租车包围了,只不过后面那辆离地比较远。
在等待中,戴君安突然有了兴致,她问方聿唯:“你知道出租车是按什么收费的吗?”
方聿唯蓝牙耳机里播放着助理的汇报,一时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这问的一句,完全扫了戴君安的兴。她瞥了方聿唯一眼,却没再重复,拿出手机里的包,发了个朋友圈:【为什么出租车是按里程计费,那堵车的时间成本怎么算】
她朋友圈好友很少,除了同学,也就几个工作上联系的人。或许外界评价不好,平时发的朋友圈都没有点赞,更没有评论。嗯,是的,就这么现实。这种失落感下,她关闭了朋友圈功能,也不去刷别人的动态。他们发生什么,都与她无关。
发完,戴君安没有关朋友圈,方聿唯又问了几遍她刚才的问题。她随便想了一个敷衍,恹恹的,不再想跟他做任何交流。
今天的太阳有些大,上海的天气总是这么阴晴不定。昨天还阴阴的,今天就开了烈阳。她打开副驾驶的储物盒,从里面翻找出防晒喷雾,在身上喷了厚厚的一层。黏糊糊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她用手机做扇风状,想它们快点成膜。
方聿唯静静地用余光瞥着她,想没话找话,却落不出话口。他有一种感觉,她问的问题,不是在他的再三追问下回答的那个,长短分明不一样。
前面堵的车一下子疏通,接下来开得都很顺畅。
一路无言。
到了目的地,车刚停下,戴君安打开车门就下了车,连句招呼都没有。这里离剧组所在地还有一小段距离,虽没有粉丝会接她,可是在公众下,他们之间的关系始终不能曝光。
方聿唯摘下墨镜,想要将对方的背影看得更清楚些。他的头发因为前一晚没吹干,早上沾了很多水,这时已全干了,可依然毛躁着。明明有定型膏,可人家不给他用,自己还不能带。他无奈叹了口气,调转车头,开去公司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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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的时候,戴君安百无聊赖地玩手机。朋友圈的界面,有两个小红点。她屏着一口气点开,是易执给她的点赞和评论。
【会有堵车费。】
她打字不喜欢用标点符号,面前的五个字后面的句号,她看了又看,直到有些发晕,她才点动键盘:【你怎么知道】
易执回得很快:【我以前开过。】
看来他是真的没钱,可能就是上海众多打工人中的月光族一员。上海的房租很贵,消费还那么高,没钱也情有可原。那他是做什么的呢?把钱都花在衣着打扮上了么?
【你什么工作】。
【嵌入式工程师。】
【程序员】。
【看来不爱看书的人,懂得还挺多。】
【你头发也不少】。
【刻板印象!不是所有程序员都会掉头发好吗!】
【你多少岁】?
【24,你呢?】
【可能年纪还没到】。
【不爱看书的人,请你有点边界感。(微笑)】
“看什么呢?这么开心。”旁边的化妆师问。
戴君安目光还停留在屏幕上,嘴里带着点点笑意,“程序员是不是都掉头发还穿格子衫?”
魏玫跟了戴君安也有很长时间了,公司给她的安排是不用剧组的化妆师。这消息被传出的时候,戴君安的形象又跌了一层。说她作品没多少,谱倒是一曲又一曲的。公司从来不会公开替她做任何澄清,任由那些传闻发酵。有些事情,她这小小的化妆师完全看不懂。
“我有一个朋友就是程序员,他还挺时髦的,染头发纹身滑板,头发嘛,也没秃。”
“那你那个朋友多少岁?”
“二十八吧。”
戴君安仿佛得到了自证,“是不是到了三十岁才会开始谢顶?”她想象着易执谢顶的样子,笑得更开了。
她鲜少的笑容被魏玫看在眼里,也跟着笑,“这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戴君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