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
他面色平静地推开房门,冲着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姑娘出声:“你们都出去吧。”
姑娘们早都想溜了,此刻见有管事过来解围,赶忙提着裙摆迅速退出。
离去之前,还不忘小声给这名新来的年轻管事善意提醒。
“您可别惹屋里的那位,他家祖上曾出过封疆大吏,只是现在没落了,剩下个孤儿寡母也怪可怜的。”
“等他发泄完,明早可以让小厮去卫府宅子要赔偿。”
姑娘们跑开后,牧丰随手关了房门。
卫阳冰此刻晕晕乎乎的,见自己叫来的姑娘们不打招呼就走,立即就将火气撒向踏入屋内那人。
可还不等他将手中的酒壶扔出,一股大力已是自头顶压下。
卫小公子身躯直接就轰然坠在了地板上,面颊紧紧贴着狼藉的残酒以及碎瓷片,疼痛顿时自脑袋传向全身。
压力并没有消失。
它就如同一座无形的山岳,要将山下的凡躯直压进地底。
死亡的窒息瞬间涌来,卫阳冰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跳进了耳道之内。
“砰!砰!”
每一次跳动,都震荡着耳膜与太阳穴。
就在他双眼开始充血且逐渐模糊之时,身上的压力却徒然消失。
卫阳冰如溺水之人浮出水面那般,大口地呼吸着,旋即又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牧丰拂袖扫去椅凳间的碎瓷与酒渍,走上前去悠然坐下。
先是将这满屋的打砸现场缓缓扫视一番,而后才把目光落向仍旧趴在地上喘气的少年。
对方年龄不大,约摸着也就十五来岁,五官端正,鼻梁高挺,眉宇间带着些少年人所特有的倔强。
这份倔强恰到好处,不会让人心生厌烦,反而为少年增添了几分别样的清俊。
此时,卫阳冰的酒意已然全消。
他目露惊恐地仰面望着眼前人,紧张得像是公堂之上等待判决的嫌犯。
只听,椅间那身着管事衣袍的青年淡淡开口:“清醒了?起来把这间屋子打扫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