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店的门被推开,伯洛戈看到帕尔默站在门口,他面朝着室内,好像在和谁交流着什么。 “还是很抱歉,辜负了你的一番心意。” 见此伯洛戈开口道,为这次谈话做结束语。 “没什么,生活总是有些意外。”柯德宁说。 “但我一定会去看重演的。”伯洛戈强调着。 “哦?重演吗?”柯德宁的眼神有些迷茫,他看向街头,用着几分玩笑的语气说到,“说不定明晚就是《徘徊之鼠》的最后一幕了呢?” “最后一幕?那你不如给我剧透一下。”伯洛戈笑道,他把所谓的“最后一幕”当做玩笑。 对此柯德宁摇了摇头。 “需要保密吗?”伯洛戈说。 “不是,只是我也没想好结局。” “啊?明晚就要演出了,你还没想好结局吗?” 伯洛戈吃惊道,这些搞创作的都怎么回事。 “也不是没想好结局,我写了几个稿子,但总觉得不满意,就像差点什么一样。” 对此柯德宁也很惆怅,他就像故事里那只徘徊的老鼠,在常态的世界与“嗜人”之间徘徊,秩序局的压力,国王秘剑的催促,都让他无法静下心来,完成这最后的演出。 柯德宁时常被巨大的割裂感所折磨,有时甚至会产生幻觉。 “不需要排练吗?” “不需要,虽然没想好,但在我计划里,最后一幕会是巴特的独白,只有我一个人表演就够了。”柯德宁说。 伯洛戈站起身,帕尔默已经在向他招手了。 “那是你的朋友吗?” “大概吧,准确来讲是司机。”伯洛戈笑着说,可见帕尔默在他心里地位之低。 “其实……有时候我觉得,我并不爱我的妻子。” 就在伯洛戈要离开时,柯德宁突兀地说道。 伯洛戈回过头,柯德宁依旧是那副平静的表情,好像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他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 “我知道她很痛苦,如果我真的爱的话,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给予她安宁才对,但我……我也不清楚我究竟是自私,想要永远地占据她,还是说胆小,不敢面对没有她的未来,我用镣铐强行留住了她。” 柯德宁面无表情。 “痛苦延续着,我和她的痛苦,很多人的痛苦,纠缠在了一起,不断地延续着,有时候我也安慰自己,至少基妮还活着,至少我还能拥抱到她。 但这感情究竟是什么呢?占据的私欲?恐惧着的未来?还是我的一厢情愿?” 他就像在念着剧本的台词,可柯德宁念的很糟糕,不带一丝一毫的感觉,如同冰冷的复读机。 世界在柯德宁的眼中变成了两幅模样,一面是疯狂阴暗的地狱,一面是万众狂欢的舞台。 “伯洛戈,我想……我想虽然神不存在,但恶人们应该也在渴望着吧,渴望着惩罚降临的时刻。” 柯德宁幽幽道。 “生命终结之际,他们终于能停下逃亡,坦然地接受安宁的降临。” “柯……柯德宁?” 伯洛戈担忧地看着柯德宁,柯德宁眨了眨,这才惊觉过来,他不好意思地说道。 “抱歉,在想些剧情上的事,有些入迷了,我经常这样,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 “哇,专业!不愧是搞创作的。” 伯洛戈赞叹道,至于柯德宁究竟是发自内心的感叹,还是为了什么所谓的创作,应该只有他一人明白。 “有机会再见,柯德宁。” 伯洛戈摆了摆手,告别柯德宁朝着花店走去,柯德宁慢悠悠地起身,眼神阴郁,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他也起身离开,可看着如迷宫般的欧泊斯,柯德宁感到惊恐与迷茫,不知该走向何方。 …… 花店附近的小餐馆里,三人坐在角落的小桌旁,眼神互相碰撞着。 “帕尔默,你这个王八蛋,我说过多少次了,不是叫你别跟着我来这吗?” 最终,三人间的谈话,以男人低声的咒骂为开始。 “什么叫跟着你,我也是恰好地来买花,恰好地偶遇了老同事,恰好地有时间,和老同事叙叙旧而已。” 帕尔默嘴上咬着一朵鲜花,一副不要脸的模样。 两人互骂中,伯洛戈仔细地观察着男人,男人穿着一身和伯洛戈相似的服装,就像下班的职员,外貌较为普通,脸上戴着眼镜,当他沉默不语时,给人一副严谨可靠的感觉,可当视线从男人的身上移开时,就像被刻意遗忘般,男人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