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可对于普通人来讲,这里是危险密布的丛林。凡性的肉体正在以太的流经下逐步走向崩溃,就像一场缓慢的处刑,以太之力肆无忌惮地侵占着血肉之躯。伯洛戈知道,自己该行动了,即便这一切建立在利维坦的阴谋下,他也要为了这些血民,实现他们的愿望。伯洛戈抬起双手,整片冰原再次颤抖了起来,层层堆叠的废墟之下,怨咬与伐虐锯斧受到了伯洛戈的召唤,破土而出,重归伯洛戈的双手。光灼晶核悬于伯洛戈的胸前,接着,它宛如宝石一般,被镶嵌进了胸甲之中,至于诡蛇鳞液,很遗憾,这件炼金武装在光灼洪流中被完全蒸发。伯洛戈落在了冰原上,沿着火剑切割出的巨大疤痕,向着摄政王、夜王,向着那千手千足的强敌走去。始源塔依旧屹立,但火剑早已在它的塔身上凿出了一道恐怖的伤势,塔身布满了裂纹,在以太的余波中微微摇晃,仿佛稍加施力,就能将它彻底推倒。湮灭之暗重重缠绕在摄政王的身上,以他为载体,强迫着摄政王履行那加护的誓言,保护夜王直至最后一刻。摄政王挣扎地站起身,他讨厌被支配的感觉,更讨厌为这等肮脏的东西而战,可面对这上一级的力量,他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可言。湮灭之暗榨取着摄政王的以太,掠夺着以太界内的以太,黑暗的躯体再度膨胀了起来,猩红的眼瞳于黑暗里睁开。夜王注视着大步而来的伯洛戈,从他的身上,夜王本能地感受到了彻骨的恐惧,头顶蠕动的千手千足在这一刻也向伯洛戈投来了目光。傲慢一边压制着赛宗,一边低吼道,“利维坦!”锋利的刀剑又一次地刺破了焦油的躯体,被包裹的怒火,仍在不息地燃烧着。“赛宗,你疯了吗!”傲慢斥责着,“我们两败俱伤,只会便宜了他!”傲慢久违地感受到了恐惧,那是落败的恐惧,从永夜之地的战火燃起那一刻,利维坦就潜入了此地,静静地旁观着,他如一位阴险的刺客,在关键的时刻给予致命的一击。赛宗没有理会傲慢的话,相反,利维坦的降临仿佛是一个讯号,赛宗提起仅剩的力气,向着傲慢发起最后的反攻。战争的号角声再次回荡在以太界内,一根根百米长的刀剑粗暴地撕裂了千手千足的躯体,暴戾的杀意纵横,仿佛要用怒火烧尽这邪异的焦油。一直以来魔鬼们之间都未有过真正的出局,大家都彼此警惕着、害怕着,没有人敢于真正地舍身一搏,自此这宛如折磨般的游戏便从未停止。但赛宗不是魔鬼,他并不如原罪们那样懦弱,他也不受那填不满的欲望所扰,自始至终赛宗渴望的只有一件事。永恒的安宁。歇斯底里的无名怒吼声中,锋利的刀剑再一次斩断了那生长不歇的手足,连带着傲慢试图协助夜王阻止伯洛戈的行动,也一并打断。伯洛戈大步向前,与此同时,他身后的秘源居然也跟随着伯洛戈的前进而前进,炽白的风暴吞没了废墟,吞没了那无数的尸体,厚厚的雪尘扫过冰原,将一切的罪恶掩埋。博德靠着自己那宽大的臂膀,单手抱起了瑟雷与奥莉薇亚,另一只手拖拽着斯科特,作为本次行动中的功臣,博德可不会这么放弃他。霍尔特对着艾缪大吼,“快离开!”艾缪点头回应,立刻朝着霍尔特跑来,在不远处,帕尔默紧跟着博德的步伐,将昏厥的欣达背在身后。秘源临近了,海量的以太挤压着所有人的生存空间,几人汇合后,艾缪看向了那些祈祷着的血民,梅丽莎等人没有任何逃生的想法,仿佛被寒冷冻僵了身体,化作冰雕般,就那么跪在原地,望着伯洛戈的前进。艾缪难过地移开目光,秘源无声咆哮着,以太界再度剧烈震颤了起来。博德与霍尔特对视了一眼,作为荣光者的两人,对于以太变化的感知十分敏锐,他们察觉,周遭的以太浓度正迅速降低。此时再看向那临近的秘源,炽白的风暴如此之近,但又那么遥远,就像介于虚实之间般。博德怀疑着,“这是……”“我们在离开以太界,”霍尔特比博德先明白了情况,“以太浓度正迅速降低,我们正从以太界内被放逐回去!”重叠的两界开始分离,万物躁动、颤抖。霍尔特的心中涌现起了喜色,只要回到物质界,局面就会朝着他们一方倾倒,夜王在物质界内会受到誓约的影响,并且失去了以太界的庇护,物质界的阳光将成为致命的杀器。最重要的是,魔鬼们受到物质界的限制,无法展现自身的力量,也就是说,无论傲慢与赛宗之间输赢如何,他们的战争始终只能留存在以太界内。两个超越凡人能理解的存在,就这样被剔除在了战场之外,而剩下的就由凡人来决断了。只是,霍尔特不明白,为何两界会在这时分离,是伯洛戈的力量?不,这不太可能,哪怕成为了荣光者,也无法这般轻易地影响以太界,那么是利维坦,还是说……秘源?霍尔特不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但他能看到,幽蓝深邃的世界变得虚幻了起来,脚下的冰原也逐渐融化,露出了坚实的土地,广阔的